不对劲。

太干净了。

干净得简直不正常。

沈鸢这几年经手的项目，个个都是能撬动百亿资金的大买卖，只要她想，有无数种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自己口袋里捞好处。

只要抓住一点把柄，她就能在今天的谈判中，占据绝对的主动权。

可这份清单上，除了她应得的、作为集团高管的薪酬和分红，竟然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笔来源不明的资金。

就连那些支撑“个人爱好”的资金，也都是她自己赚来的。

阿曼·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不信邪地一页页翻下去，直到最后，她的手指猛地顿住了。

屏幕上，只有一笔数额巨大的支出，显得格外突兀。

而这笔支出的流向，只有一个——

一个专门为了收购林氏集团破产资产而成立的空壳公司。

“......就这个？”

阿曼·沈看着那份文件，满是错愕。

当初沈鸢答应回来，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要沈氏出手，帮她将林家破产后散落的那些资产全部收回。

这几年，沈鸢也确实利用沈家的资源，光明正大地达成了这个目的。

如今她要走，竟然真的只带走了最初约定的那个烂摊子，沈家的东西，一分一毫都没动。

此刻，阿曼·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准备充足、即将上台表演的演员，却发现唯一的观众已经提前离场了，满心的算计和准备都落了个空，不上不下，尴尬至极。

“你费尽心机，在沈家蛰伏这么多年，就只要这个？”

沈鸢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当初说好的，不是吗。”

“......”

书房里，母女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对峙。

最终，还是阿曼·沈先开了口：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从你答应回来的第一天起，你就没想过要真正留下来做继承人。”

“嗯。”沈鸢的回答毫不掩饰。

阿曼·沈被她这副坦然的态度气得胸口发闷。

“你以为沈家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菜市场吗？”

沈鸢：“你当初的条件我已经完成了，现在老太太的实权已经所剩无几，我和你的交易也两清了。”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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