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承恩殿。
殿内静得可怕,连空气都凝滞着压抑。
天天独自坐在窗边的阴影里,摊开小小的手掌。
父皇为他细心包扎的布条下,掌心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
他努力回想昨日在公主府的每一个细节,记忆却像是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环。
府门前侍卫手中反射的刺目刀光,姑母歇斯底里的哭嚎诅咒,嘉禾那张青紫肿胀、毫无生气的小脸……
以及一种强烈到几乎将他灵魂撕裂的、不属于他的愤怒!
那愤怒如此炽烈,如此冰冷,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
是“他”吗?
那个与他共用同一个身体,行事却更为果决、甚至近乎冷酷的“晏刑天”?
天天并不蠢,反而异常聪慧。
这些年,他早已从身体的异常、记忆的断片和时常失控的行为中察觉端倪。
并隐隐确定了“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他们仿佛一体两面,只是“晏刑天”似乎……比他年长一些?
他清晰地感觉到,当“晏刑天”的意识主导时,自己的行为便不再完全受控,大多时候只能被动跟随。
当然,“晏刑天”有时也会“偷懒”,或者更像是刻意磨练他,留出空间让他对某些事情做出决断。
他们共同经历的事情,天天大多记得清楚。
比如昨日,从马场追查线索,一路查到太平公主府。
每一步他都参与其中,记忆清晰。
可偏偏,他这手上的伤,是何时、如何来的?
那伤口边缘整齐,绝非意外划伤!
倒像是……用利器刻意划出的字迹!
上药时,他瞥见了那模糊的刻痕,父皇也看到了。
父皇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锐利深邃,显然是懂了其中含义。
可他却不懂!
为何?
这是“晏刑天”与父皇之间某种不为人知的沟通方式吗?
这种被排除在核心秘密之外的感觉,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心头,憋闷得难受。
仿佛他们两人都在无声地说:你还不够火候!
但“晏刑天”肯定是确定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那大事可能关乎嘉禾之死!也可能关于大晏国运!
他们共用同一个身体,严格来说就是同一个人,他天天也理应知道!
可为什么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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