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姝被他眼中那骇人的寒光与毫不留情的怒斥震得浑身剧颤,疯狂前扑的动作硬生生僵住。
她踉跄着,如同被抽去了脊骨,眼神涣散了一瞬。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晏时叙,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似乎想反驳,想尖叫,想控诉这世间所有的不公。
却在那帝王之怒的绝对威压下,喉咙如同被铁钳扼住,竟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
“朕最后说一次!”
晏时叙上前一步,冰冷的视线直视她的眼睛:
“嘉禾之事,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真凶伏诛之前——”
他转向一旁早已噤若寒蝉、恨不得缩进地缝的宫人内侍。
“来人!将太平公主‘请’回公主府,派禁军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更不许她再踏出府门一步,再胆敢擅闯宫禁惊扰太皇太后、太后静养,格杀勿论!”
“若看护不力,致其逃脱或再生事端。尔等,及尔等三族,提头来见!”
“遵旨!!”
数名早已候命的魁梧禁卫和内廷司精锐太监轰然应诺。
他们迅速动作,几乎是半架半拖地将晏时姝强行架离了这悲怆之地。
那件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鹅黄小衣,在萧瑟风中无助地打着旋儿,显得格外刺目凄凉。
处置完晏时姝,晏时叙紧紧牵着温梨儿微凉的手,不再有丝毫耽搁,大步流星地冲进了慈宁宫正殿。
殿内。
太皇太后依旧昏迷不醒,无声无息地躺在床榻上。
何院判额上布满黄豆大的汗珠,正全神贯注地施针。
每一针落下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太后亲自守着药炉,炉上煎煮着气味浓烈刺鼻的参附回阳汤。
她脸色灰败,眼神涣散,显然也是受惊过度,心力交瘁到了崩溃边缘。
“皇祖母情形如何?”
晏时叙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目光紧紧锁在太皇太后毫无血色的脸上,仿佛想从那沉寂中看出一丝生机。
何院判手下银针未停,头也不敢抬,语速极快却清晰:
“回禀陛下!太皇太后此乃急怒攻心,气血逆乱,痰迷清窍,以致神昏厥脱!”
“微臣已急刺内关、人中、十宣开窍醒神,并以麝香、苏合香丸化水灌服。目前脉象虽沉微细涩、时有时无,但幸得天佑,暂无性命倾颓之虞!”
他说罢,语气凝重得如同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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