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宫。
夜深人静,宫灯已熄了大半。
唯留墙角一盏琉璃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勉强驱散一室黑暗。
淼淼躺在柔软馨香的锦被中,却毫无睡意。
她睁着一双清澈杏眼,望着帐顶模糊的绣纹。
眼前反复浮现的,却是白日发生在东宫里的那一幕。
“唔……”
淼淼跟在床上烙饼似的,左右翻腾还是无法入睡。
她把发烫的脸颊埋进沁凉的玉枕里,试图驱散那些令人心乱的画面。
心跳得好快,扑通扑通。
像揣了只不听话的兔子,怎样都按捺不住。
他指尖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点心的微热,隔着空气都能灼烫她的肌肤。
他低头看她时,目光那么专注。
就好像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还有,他那么自然地把她吃剩的糖糕送入口中……
他当时的眼神,真的好奇怪……
好像要把她整个人吞掉一样……
“啊啊啊!不想了不想了!”
淼淼又猛地坐起身,抓了抓披散的长发,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纷乱的念头给逼疯了。
他以前明明看都懒得看她,总嫌她烦,嫌她胖,嫌她笨……
怎么如今又……又这样!
那样亲昵的举动。
根本不像那个冷冰冰、永远把“于礼不合”挂在嘴边的崔淮凛会做出来的事!
一想起他当初那些伤人的话……
想起自己那些日子流的泪和难眠的夜……
淼淼心口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那重新燃起的欢喜和悸动,瞬间又被压了下去。
糖画和糖糕在一旁看着她患得患失、又期待又害怕的模样,心疼不已。
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起。
一夜未睡,淼淼简直要被自己给气死了。
然后她也气崔淮凛。
他之前明明说不喜欢她,最近却天天来撩拨她!
害得她夜夜睡不着,人都瘦了两斤!
可自己的军师——玙琛弟弟不在京城,她只好去找昭昭求救。
昭昭冷眼旁观了个把月。
见皇姐还敢来问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恨铁不成钢地猛戳淼淼的额头:
“晏若倾!看你这点出息!脑子真的是被门夹了!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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