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铁门伴随着刺耳的“哐当”声被打开。
花兰受惊般猛地一缩,将头埋得更低,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死寂的地牢中回响,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苏暮扬一身深色常服,负手而立,停在冰冷的铁栏外。
他的视线穿透昏暗的光线,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角落里的女子。
“花兰。”
苏暮扬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牢房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也没有丝毫绕弯的打算。
“你近一年培养的暗探和杀手,差不多已经剿清。”
“永宁街你那两户‘亲戚’,也就是西虞的密探据点,也已经被清剿干净。”
花兰抬起头,泪眼婆娑,满是惊惧与无辜:
“侯爷饶命啊!民女……民女实在不知您在说什么!民女随母亲进京寻亲,谁知姨母早已病逝,无奈之下才在永宁街卖包子糊口……”
“民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侯爷明鉴!”
她的声音哀婉凄楚,足以打动任何不知情者的心肠。
“不用演了。”
苏暮扬发出一声轻叹,眼中透着一丝复杂和……怜悯。
“谁能想到,西虞王庭倚为柱石,助他挡住我大晏铁骑半年不得寸进的鬼面军师,竟是我大晏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花兰,本侯不得不承认,你有几分本事。但和本侯和陛下对上,你赢不了。”
花兰袖中的手掌几不可察地一僵,但脸上的困惑和恐惧更浓了几分。
她拼命摇头,哭泣道:“侯爷!您说的这些……民女听不懂!民女若真做了什么错事,触怒了侯爷,求您大发慈悲,饶过我那年迈无知的母亲!”
“民女……任凭侯爷处置!”
她跪在苏暮扬面前,不停同他磕着头。
苏暮扬看着她,再一次叹息一声。
那叹息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沉重:
“花兰,你可知,你有多聪明,就有多……愚蠢?”
花兰依旧茫然地看着他,泪水无声滑落。
苏暮扬向前一步,俯下身,目光直刺她的眼底深处,一字一句,清晰得如同冰锥凿击:
“你轻信了豺狼,报错了血仇。你说,你蠢不蠢?”
花兰脸上那精心维持的茫然和恐惧,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冰面,瞬间有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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