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邢天不再看任何人,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避开昭昭受伤的手臂,将她更稳地抱在怀中。
他会些正骨之术,此刻却不敢妄动分毫。
只能强压着焚心般的焦灼,等待太医的到来。
他低下头,用下颌轻轻抵着妹妹汗湿的额发,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心疼:
“昭昭……别怕……哥哥在……哥哥一定让害你们的人……后悔来这人间!”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风,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整个马场只剩下十宝嘶哑断续的哭声、远处侍卫抓捕人员的呵斥与哀嚎声。
以及那匹垂死小马驹最后微弱、带着血沫的喘息。
……
御书房厚重的门扉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晏时叙与苏暮扬正在沙盘前推演西潼关战事,大晏与西虞的拉锯已持续五年。
一名内侍扑跪在门外,声音惊惶:
“陛下!侯爷!长乐公主殿下与贵府诸位小公子于马场遇险,公主殿下……伤势颇重!”
晏时叙霍然转身,龙袍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摆驾马场!即刻!”
他脸色铁青,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苏暮扬脸色亦瞬间煞白,紧随其后。
同一时间,凤梨宫。
温梨儿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她猛地站起身,凤眸圆睁,娇躯微颤。
“昭昭……我的昭昭……”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她提起繁复的宫装裙裾,疾步如飞地向殿外冲去。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赶到她的孩子身边!
当帝、后、侯三人的身影几乎同时抵达马场边缘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与令人窒息的紧张。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青草被粗暴践踏后的凌乱气息。
那匹神骏非凡的小棕马已倒在血泊中断了气。
颈侧那支深深没入的赤金珍珠簪,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
太医们正紧张地围着几个孩子忙碌。
侯府的二宝、三宝、四宝、五宝被宫人搀扶着坐在临时铺了软垫的矮凳上。
小脸上泪痕交错,混着泥土草屑,裸露的膝盖和手臂上是大片擦伤,油皮破开,渗着血珠,沾满了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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