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山的清晨,薄雾如同慵懒的精灵,缠绕在黛色的山峦与古朴的道观飞檐之间。清冽的空气带着松针和泥土的芬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洗涤着肺腑。道观内,线香的余韵早已散尽,只留下木质建筑本身沉静的气息。
符华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气息悠长沉凝,仿佛已与身下的岩石融为一体,沉浸在深层的调息之中,恢复着昨日强行镇压印记反扑的庞大消耗。
樱跪坐在矮几旁,用浸透了山泉水的软布,一遍遍细致地擦拭着几个素雅的白瓷茶杯,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凛则乖巧地坐在窗下的小板凳上,双手托腮,粉紫色的眼眸一会儿担忧地望向窗边眉头紧锁的何承瑞,一会儿又偷偷瞟向角落里那个仿佛永远坐不住的银灰色身影。
只有小识,是这片静谧中唯一的“杂音”。她像只被关久了、精力过剩的猫,在几个蒲团间滚来滚去,百无聊赖地将几片猩红的羽渡尘羽毛捏成小鸟、小蛇甚至是不明物体,嘴里哼着荒腔走板、自创的调子,金色的眼眸滴溜溜乱转,最后总是定格在窗边的何承瑞身上。
他维持着盘膝调息的姿势,但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下,是难以掩饰的沉重。锁骨处那枚微型机械接口,即使蓝光微弱到几乎看不见,依旧像一枚冰冷的金属标签,昭示着科技狂人的烙印。腰侧那片墨绿色的蛇鳞状红斑,在晨光下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起伏,带来挥之不去的麻痒与异样感。右手腕上沉甸甸的金色符文,更是如同无形的枷锁,时刻提醒着命运的纠缠。
这些“纪念品”如同跗骨之蛆,即使被符华强大的力量暂时封印了暴动,其持续不断的内耗和对身心的侵蚀,也足以将钢铁般的意志磨出裂痕。
何承瑞眉宇间那道深刻的刻痕,绷紧的下颌线,以及周身散发出的、那种被无形重压笼罩的低沉气场,都让小识看得眉头直皱。
“啧!”小识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跟老古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死气沉沉!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最讨厌这种压抑的气氛,尤其是看到这个平时还算有点意思、能跟她斗几句嘴的“好徒弟”被折磨成这副苦瓜脸。
‘不行!不能让他再这么憋下去!’一个简单粗暴却在她看来无比正确的念头冒了出来。
“喂!好徒弟!” 小识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蒲团上弹起,动作敏捷得不像话,几步就窜到了何承瑞面前,叉着腰,下巴微扬,金色的眼眸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别在这儿学老古董装深沉了!难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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