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低落下去，带着几分自嘲。

’卫无翳心头突然一紧——作为医者，他太清楚丹田受损意味着什么。即便以药王谷的底蕴，完全治愈的几率也不足三成。

药王谷的灵药池中，氤氲雾气如轻纱般缭绕。

沈烟整个人浸在墨绿色的药汤里，只露出苍白的肩颈和精致的锁骨。

水面漂浮的灵药花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荡漾，映衬着她略显病态的容颜

"疼吗？"

卫无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比平日低沉了几分，带着医者特有的温和。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泛着淡淡青光的银针，针尖在烛火下闪烁着寒芒

当针尖即将触及她肌肤时，他的动作却微微一顿，指尖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沈烟轻轻摇头，却在转身时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前栽去——

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卫无翳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清苦的药香，与他身上特有的松木气息混合在一起："别动。"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灵力如春风般温柔地渗入她的经脉，却在触及丹田时猛地僵住。

那里盘踞的黑气如同活物，正贪婪地吞噬着他的治疗灵力。

"这是...，碧鳞蛇毒的残留？"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唇边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在苍白的唇色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卫无翳慌忙取出一方素白手帕，却在为她擦拭时发现她眼角有晶莹的泪光闪动。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狠狠一揪—他听说过姬重明这个师侄，对方在宗门内天赋极好，在同辈的修士中也能排上名号，如今却……

"会好的。"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纤细的手腕。

"卫前辈。"沈烟突然打断他，抬起湿漉漉的睫毛，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水雾，"若我...永远都好不了呢？"

卫无翳呼吸一滞。作为药王谷最杰出的传人，他太清楚丹田完全破碎意味着什么——那将意味着修为尽失，沦为凡人。

但此刻，看着眼前人强撑的坚强，他生平第一次说了违背医理的话："不会的，我会治好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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