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内陈设简单却处处精致。一张矮榻上铺着素色锦缎，几案上摆放着紫砂茶具，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笔触飘逸如行云流水。

角落里，一尊青铜香炉正袅袅升起青烟，散发着安神的香气。

"请坐。"卫无翳示意沈烟在矮榻上坐下，自己则在她对面跪坐。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腕脉，指尖微凉，却意外地令人安心。

沈烟这才注意到，这位医修的手指异常好看，骨节分明如白玉雕琢，指尖却带着常年捣药留下的薄茧。

他诊脉时，绸带下的眉眼低垂，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丹田如沙漏。"片刻后，卫无翳轻声道，声音如珠落玉盘，"灵力难以存蓄。"他顿了顿，绸带下的眉头微蹙，"不过..."

"不过什么？"姬重明站在一旁，声音不自觉地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剑鞘。

卫无翳唇角微扬："双修对她倒是有用。"他指尖轻轻点在沈烟腕间某处，"此处灵力流转异常活跃，应是刚经历过灵力交融。"

他说这话时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沈烟耳根瞬间烧了起来，连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红。

卫无翳虽看不见，却似有所感般松开了手，转向药柜方向："我可以试着修复她的丹田，但..."

"但什么？"姬重明追问，向前迈了一步。

"即便只是稍微修复，也需要'九转还魂草'和'千年雪灵芝'。"卫无翳从药柜中取出一个青瓷瓶，瓶身绘着精致的兰草纹样，"而且痊愈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恢复六七成修炼能力。"

姬重明毫不犹豫："我来找药。"

卫无翳微微颔首，将瓷瓶递给沈烟："每日一粒，可暂时稳固灵力。"

他转向姬重明，虽目不能视，却准确地"看"向对方，"九转还魂草在幽冥谷，千年雪灵芝在极北冰原。前者需在月圆之夜采摘，后者要破开万年玄冰。"

"我知道。"姬重明沉声道，目光落在沈烟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你留在药谷。"

沈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卫无翳温润的声音打断："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师侄。"

他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毕竟能让姬道友如此上心的人，可不多见。"

姬重明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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