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凌泉的信是柚柚一笔一划描出来的。
小家伙趴在书案上,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一支对她来说过大的毛笔,小脸几乎要贴到纸上去,眉头皱得紧紧的,每一笔都写得慢吞吞,墨团还时不时不小心蹭到鼻尖上,留下一点黑乎乎的印子。
但她写得格外专注,小鼻子还无意识地跟着用力的笔画一皱一皱,仿佛在用全身的力气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穷奇在旁边咪咪喵喵地指指点点。
系统在脑子里叽里咕噜地指指点点。
柚柚怒了。
一拍桌。
“谁再说话就过来帮柚柚写!”
江滦处理完公务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只把自己搞得像小花猫似的崽。
他忍俊不禁,走过去,轻轻擦掉她鼻尖的墨点,故意酸溜溜地问:“这是给谁写信呢?这么认真?什么时候也给舅舅写一封啊?”
柚柚抬起头:“舅舅你现在不就在这里嘛?”
言下之意,人都在这儿了,还写什么信呀?
江滦被这直白的逻辑噎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屈指弹了弹她的脑门:“你啊。”
柚柚捂住额头嘟了嘟嘴,但被舅舅这么一打岔,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啊!柚柚要给娘亲写信!”她眼睛一亮,立刻把那封刚写完给凌泉的信推到一边,又重新铺开一张干净的纸,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但是写着写着,柚柚忽然长叹一口气。
江滦的视线从窗旁那只奋笔疾书的手上收了回来,问道:“怎么了?有些字不会写?”
“不是呀。”
柚柚垂着小脑袋,犹豫要不要告诉舅舅。
在一旁翻看着平县县志的白泽忽然出声:“三皇子殿下不用忙政事吗?”
“柚柚这里我守着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江滦总觉得,国师自从围猎场回来,就有些不同了。
从前的国师,除了关乎国运民生的大事,几乎没有什么能引得他情绪有丝毫波动。
对待柚柚,虽也特殊,但也多是出于对她天赋的欣赏,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
可如今......
不知道国师自己有没有意识到。
这份距离感在不断地软化。
不过...端看他这些天的表现,江滦倒是觉得,他自己也在有意放纵这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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