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良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学习也是狗咬麻雀瞎胡闹,潘家只有潘父一人上班,家里四口人过得紧巴巴的。
别说办公室的岗位,就是一线工人潘家也买不起,罐头厂属于职工福利极好的厂子,工作的价格也比普通厂的贵。
返城快半年,潘良酉终日街上闲逛,打零工也没人要。又瘦又弱一条细狗,扛个麻袋腿快抖出重影,管事的都怕他累吐血,挥手赶走。
潘良酉没有学习的智商,却有算计的脑子,他知道自己外表不够阳刚之气,因此就模仿文人打扮,买不起衣服就模仿气质。
装忧郁,为时代悲伤,见民生慨叹,从报纸和书里断章摘句偷偷背下不少内容,然后在同学面前表现自己的文青气质。
其他人熟悉他学习拉胯,次次考试中下游,偏偏余盈一类的伪文学女青年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其他男生响应时代召唤上街喊口号,红红火火干事业的时候,潘良酉常常表现为时代落泪。
感性的余盈,掬一捧少女情怀总是诗敬奉文学。
潘良酉没想到竟然装成功了,一个傻女人,不是,一个文学少女为自己打开心门。
闷骚的风花雪月刚刚冒头,下乡开始了。
潘良酉满腹心事插队下乡,细狗一样的身体支撑不起他的梦想和浪漫,天不亮就下地累得吐血,抓心挠肝的饿。
什么特马的爱情,比不上半夜偷啃的那口生苞米,余盈情意满满的眼神,也没有鸡屁股露头的鸡蛋诱人。
信里没有粮票没有钱,只有少女的心思,还不如大队王寡妇胸前的一对咂咂解渴。
八分钱能买两根油条,两个芝麻饼,如果给余盈写信,加上信封信纸要一毛钱。
一碗馄饨才一毛三分。
爱情,能当饭吃吗?
1976年,潘良酉终于盼来回城的机会,从发霉的枕头下翻找出青春的爱情。
凑了十几本书的句子给余盈写了一封信,如果余盈结婚了就当打水漂,万一余盈心里还有自己,一毛钱的成本换颗少女心,值了。
男人只要不为爱发疯的时候,对爱情的态度冷静客观,再有点心思,会快速准确计算出成本。
成本核算后依然坚持投入,要么是有信心,要么是赌。
潘良酉不知道恋爱脑这个词,但是他从余盈回信里看出了惊喜、激动、思念和哀怨。
喜滋滋回了城,余盈说他思想睿智,锐意进取,文字有启迪精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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