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聊点江城的事儿,许丽英猜测万善毕业后可能会去轻工业局,周科长有不同意见。
根据万善的描述,接连立功,尤其抓获火车站夺枪案歹徒,他觉得公安局可能是万善的归属。
“去哪儿都无所谓,正所谓: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我今年二十三虚岁,泼天富贵无边浪,有个学习机会我就知足了。为新时代干杯!”
周松宝举着碗里的罐头糖水和万善碰,“叔叔,干杯。”
周科长酒力浅,三杯白酒下肚回屋用热水袋敷胃,万善提出告辞,没曾想科长姐夫舍命陪君子,就是有点太拼命。
十月底的晚风,从袖口裤脚脖领拼命钻,万善挥手和周松宝再见,许丽英披上外套非要代表男人送一送。
“姐,没必要,我来你家吃饭就是把你当姐姐,天冷早点回去吧,姐夫肠胃不好以后别喝酒了。”
“你第一次来,送送你应该的。”
“这么客气干啥,再这么热情以后不敢来了,我最怕麻烦别人。”
见许丽英没离开,万善推车到一处背风的地方,“有啥事在家不能说,关于我姐夫的?”
“嗯。”许丽英闷声点头,“前些年咱厂革·委会还没撤销的时候,他跟着赖主任做了点宣传。八月的会上宣告结束运动,九月恢复作风下发材料,建立党小组,恢复党校,纠正过去的错误。”
“点点滴滴都预示着要清算,你姐夫本来就胆小,就怕被人举报,现在上头风这么大,他怕自己又被扯进旋涡。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说到这里,平日里高傲的许丽英红了眼圈,家里那口子是她的精神依靠,万一老周倒下了,她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
万善观察四周,天黑黑风凉凉,没有人溜达,不然的话,一个女同志在这里哭,解释不清。
“许姐,周科长只是跟着开会,有没有主动检举揭发别人?有没有动手?”
“怎么可能没有,那时候谁能逃得了这项,你不主动要被人定义思想有问题,同情包庇那群人罪过更大。”
“没参与抄家吧?”
“那没有,他那身体走远了都累。”
“只要没动那些要害人物应该没事,那是大势所趋,不是他个人力量能抗衡的。不是带着报复心故意去整人家,应该没啥问题,放心吧,很多人都明白当时的情形,身不由己。”
“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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