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病房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高启兰每天准时查房,脚步声在走廊里不疾不徐。
总在同一个时间点响起。
她依旧话少,表情冷淡,像一尊冰雕。
检查、记录、调整用药,一套流程做得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但有些东西,藏不住。
安欣病号饭里的清汤寡水,不知不 觉变成了营养师专门调配的药膳。
味道谈不上多好,但至少不是猪食了。
床头那盆快被他瞪死的绿萝。
也被换成了据说能安神助眠的茉莉,每天清晨都带着露水。
最明显的变化,是高启兰停留的时间。
她总会多站那么一两分钟,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安欣也不说话,就看着她的背影。
他猜不透她是在看风景,还是在想那个让她半生不得安宁的哥哥。
这女人,总用这种别扭的方式,表达着一种……他没法命名的东西。
这天下午,安欣正盘腿坐在床上。
研究一份刚送来的案情分析报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这是祁同伟特意托人送来的,美其名曰“防止英雄与社会脱节”。
安欣觉得,这老师兄是怕他病床上闷到发慌。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
高启兰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他那副“运筹帷幄”的架势,以及摊在被子上的文件。
她的眉头瞬间竖了起来。
“安警官,你是不是对‘静养’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声音里带着一股压不住的火气。
“我……”安欣心里咯噔一下,做贼心虚地一把抓过被子。
试图把文件盖住,“随便看看,了解一下时事新闻。”
高启兰被他这笨拙的动作气笑了,走上前。
二话不说,一把掀开了被子。
那份报告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
封面上“关于高启强犯罪集团核心证据梳理”几个大字,刺眼得很。
高启兰的脸色,一寸寸冷了下去。
她拿起那份报告,纸张在她指尖捏得发紧。
“你就是这么静养的?”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你就这么着急,想抓到我哥?”
“是。”安欣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这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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