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月怔然的抬起了头。

太后仍旧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端肃她比你爽快多了，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也仗着先皇的宠爱，从不屑于在任何人面前装好人，可是你么……”

太后呵笑了一声，语气不屑至极，“做了那么多不坦荡的事情，却至今也没真正把自己当成过坏人吧？”

赵芙月长久的怔住了。

她不坦荡？

她是坏人？

赵芙月从未想过她会与这样的词扯上关系，可却偏偏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

是啊，她明明知道哥哥们做了多少恶事，但不还是去皇上面前为他们求情了吗？

她还把贵妃当作筹码，妄图拿先皇赐给她的恩典与皇上做交易，以至至今不敢见贵妃。

她难道敢说这是坦荡？

赵芙月慌张的低下头去，十指颤抖着扣住了掌心。

但是太后却仍旧不肯放过她，她还在说：“为了怀王的事情，你是恨毒了贤妃吧？怎么，这却又不记得先皇弥留之际，是谁冒着风险，保住了你的儿子？当年若非绍王愚蠢，若非贤妃仗义，就凭你，你能保住你儿子的性命？但你又对贤妃做了什么？就是贵妃，她主动陪你留在上林苑养病之前，你也没少猜忌她吧？”

赵芙月很想反驳的。

她想说，她恨贤妃，是因为单凭一个楚婕妤，根本就不可能害死她的康哥儿，那楚婕妤身后的人不是贤妃，又能是谁？

至于猜忌，在康哥儿出事之前，她即便再是猜忌贵妃和贤妃，也从未真的对她们做过什么啊。

但是太后却仿佛看破了她的想法。

她看向她的视线仍旧冰冷，语气不屑道：“说起来，你很该感谢贵妃和贤妃不是如端肃一样的性子，若非如此，从你无端猜忌她们开始，这后宫就该平静不了了，那时你能保证自己两手干净？至于怀王，实话说了吧，楚氏所做的那些事情，贤妃根本就不知道，你若是要恨……那就恨予吧。”

赵芙月倏然睁大了眼睛。

但是太后说完这话之后，就不再在内安乐堂停留。

赵芙月猛的站起了身，想要扑过去按住太后，问她为何要如此对待她的康哥儿？

她恨她，那害她就好了啊。

康哥儿才那么小，他才那么小啊！

他跟端肃皇贵妃又能有什么关系？

他是她的儿子，但也是皇上的儿子啊！

太后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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