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交民巷使馆区外,一辆正匀速行驶的黄包车上。
“这四九城的戒严终于取消了,上个月,就连东交民巷这边都检查的一个比一个死性,得亏咱爷们有大英使馆的通行证……”
翟庆峰坐在黄包车上,这嘴巴就没闲着,北京人管这种叫碎嘴子,而外地人喜欢跟北京人叫京片子,也有一定这方面的原因。
这丫的话是相当的密,嘴碎都不足以形容。
“前两个月,京津同盟会的十八罗汉,在东安门外大街用炸弹刺杀袁大总统,嘿,最后人家真龙气护体,硬是只受了点轻伤,十八罗汉都被押送菜市口,变成十八刑天了您捏……”
拉黄包车的,同样也操着满嘴的京片子,这话匣子一打开,几乎都是受不住的主,而像这样跟车夫唠得嘴皮子都飞边子的,往往还都不是个例。
“好家伙,那袁大总统不得大杀特杀一气么?”
“谁不说呢,这北京城里戒严了一个来月,抓了不少来自南方的乱党,据说袁大总统还不解气,又派出北洋军镇中的三大新军团南下,说是要讨伐刺杀案的幕后黑手,并借此罢免了什么国…民党人担任的江西、广东、安徽三省都督……”
如果说翟庆峰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那车夫简直就单口相声,除了详尽严密的叙事之外,时不时的还抖个包袱,耍个机灵……
两人这一路,唠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直至小半个时辰后,这才算是跑到了正阳门东站……
“你要是不急,就在这外面等我,等我接到我们老板的朋友,你再多找一辆车,拉我们两回东交民巷且……”
“得嘞您内,您就瞧好吧……”
车夫弓着腰,对翟庆峰摘帽一笑,然后便掏出怀里的烤地瓜,坐在黄包车前面啃了起来,只是他的眼光,却一直注视着翟庆峰溜溜达达身形,直至进了站台里面,这才低头猛吃起来……
“这驴进的又胖了,一下拉着他跑了小半拉四九城,生生跑了TM一个小时,地主家的牲口都不敢这么使唤啊……”
站台里面,翟庆峰举着写着英文字母的牌子,等着从上海来的人,老板说是他老家的亲戚还是朋友,想来来也是个金发碧眼的鬼佬……
1913年初,沪平铁路还没有正式开通。
从上海北站出发到北京,纯粹的铁路距离大约为1463公里,因为没有直达火车,路上就要经历多次换车,或改乘其他交通工具。
1913年的大夏,采用的是英国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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