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海想到这里,不再犹豫。
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亲自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提起笔,饱蘸浓墨。
他要给那位远在京师的,同样心黑手辣的年轻帝王,他名义上的女婿,写一封信。
一封请示的信。
也是一封,表功的信。
“陛下亲启。”
“臣,驻倭总督周文海,叩问圣安。”
“……臣愚钝,窃以为,欲使倭国长治久安,永为大夏之臂助,当使其内部稳固,断绝祸乱之源。倭王虽为傀儡,然其血脉在倭国民间仍有声望,若其身后无嗣,或旁系继位,恐生内乱,不利于我大夏长久之计……”
周文海写得不快,字斟句酌,将自己的计划用最冠冕堂皇的言辞包装起来。
他将弑君篡国,描绘成了为了倭国稳定、为了大夏利益的深谋远虑。
将扶持德川家,说成是“以夷制夷”,让忠犬掌权,更好地为大夏服务。
通篇没有一个“杀”字,没有一个“毒”字。
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血腥味。
写到最后,他才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闻倭王酷爱生食鱼脍,日日不辍。臣斗胆,恳请陛下于天工院中,寻一奇物。”
“此物,需无色无味,可融于水,附于鱼肉,使人食之,如染风寒,日渐衰弱,药石罔效,一月之内,必油尽灯枯,魂归天照。”
“若得此物,则倭国可定,大夏南疆,可保百年无虞矣。”
写完最后一个字,周文海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将信纸吹干,仔细折好,用最高等级的火漆封存。
“来人!”
他对着殿外沉声喝道。
一名亲信校尉快步走入,单膝跪地。
“大人!”
周文海将那封信递了过去,眼神冰冷如铁。
“派最可靠的人,走最快的水路,八百里加急。”
“送往京师,亲呈御前!”
“遵命!”
校尉双手接过那封信,转身离去。
周文海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冰冷的茶水滑入腹中,却浇不灭他心中那团越烧越旺的火焰。
他知道,当这封信抵达京城之时,那位年轻的帝王,一定会对他这个“善解人意”的岳父,感到非常,非常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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