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淮疆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了。
在这半个月里,一位名为“逢春居士”的女子,在军中出谋划策,成功击退了齐兵,甚至还在计划反打和围剿。
梦里的姬淮疆睡得可不安稳,他一直在喊着“阿冬”的名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谁不知道姬淮疆嘴里的“阿冬”就是苏相苏砚冬?说书人都要把天幕说穿嘴皮子了。
这里陪护的女医们自然也是知道的,姬淮疆每每情绪激动伤口崩裂的时候,就是喊着“阿冬”的时候。
“我不该打你的……”
梦里的场景,一遍遍重复着他最后悔的记忆。
那时候的他孤敏自傲,刚刚取得了一场成功战役的功绩,被封为“骠骑将军”,这是他父亲年轻时候取得的功绩,可他没有父亲了。
“小将军!府里传来了消息,贵妃娘娘……没了!”
没了父亲的姬淮疆就像是一只小狼,刚刚独当一面的时候,庇护自己的老狼就意外去世了。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连妹妹在宫里也去世了。
“你说什么?”姬淮疆神情激动,眼神瞪大,就像是一尊杀神一般,那报信的小兵吞了吞口水。
“这是府里递来的信件。”
这信件被人拆过!姬淮疆拿到手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哪怕是知道军中保密严明,可父亲在世的时候,没有人敢拆姬府的家书。
姬淮疆颤抖着手打开了家书,上面是母亲的草书,字迹凌乱,甚至还带着泪痕与鲜血。
“吾儿速归,汝妹被逼,毒发身亡,母体弱大限已至,姬府需脊梁。”
上面零零散散几个字,却能让姬淮疆指尖泛白,信纸被捏得边角蜷曲,几滴汗滴在“毒发身亡”“大限已至”纸上,黑得发沉。
姬淮疆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看了看身后姬父的棺木,远处营房的更鼓声闷闷传来,衬得帐内安静得可怕。
“备笔墨、备车马。”姬淮疆忽然开口,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气音,不是哭,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跟着抬手抹了一把脸,似乎想把眼里的酸意硬生生按回去。
只是握笔的时候还是手腕微微颤动,写家书的纸铺在桌案上,第一笔下去居然洇出来几个小墨点。
写了没几个字,就停下来了,最终他只对亲兵说,“传令下去,今夜巡营加倍。”
飞奔回去的姬淮疆,面对的是躺在床上,憋着一口气等着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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