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童讲张文昌
那是个秋雨敲窗的午后,我在老宅翻到一本泛黄的《东域记闻》,里头夹着半张绘着青衫书生的残页。守了一辈子书斋的陈阿爷端着紫砂壶进来,见我盯着残页发怔,浑浊的眼睛亮了亮:"这是张文昌啊,遮天纪元里最特别的修行者。"
我忙请他坐下,阿爷呷了口茶,指节敲着桌面慢悠悠开口:"要说这张文昌,得从紫山崩塌那年讲起。那时候叶凡刚从北斗苏醒,一身源术惊绝天下,可谁还记得他在地球时,有个总替他抄书的同窗?"
阿爷的声音带着岁月磨出的沙哑,像在摩挲陈年竹简:"张文昌初到北斗时,连引气入体都难。别人忙着抢源石、争宝药,他却在石寨里支起个小案,替猎户写家书,给孩童讲《论语》。有人笑他迂腐,说这世道拳头硬才是根本,他只笑笑:'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雨丝斜斜打在窗棂上,阿爷的目光飘向远处的竹林:"后来叶凡成了摇光圣主,想带他去修行圣地,他却摆摆手。说自己在流云城开了家书铺挺好,能看着城头的日升月落,听着街坊的家长里短,比在仙山听鹤鸣踏实。"
我忍不住插言:"他就不想成圣作祖?"
"想过的。"阿爷捻着胡须笑了,"有回叶凡带他去观摩一场大圣对决,漫天神辉裂了苍穹,张文昌回来后三天没合眼。但他第二天照旧给书铺门板上油,只是抄书时笔锋里多了点东西——不是急于求成的火气,是稳如泰山的静气。"
雷声在远处滚过,阿爷的声音沉了些:"紫微星域大乱那年,各路天骄为了帝位杀红了眼,连佛陀都动了嗔念。张文昌却带着一群孤儿躲在废弃的藏经阁,用源术在墙上画满山水。有魔头闯进来,看见的不是惊慌失措的凡人,是个在香炉边批注《道德经》的书生,魔头竟莫名收了杀意,转身走了。"
"这就是稳住心神的道理?"我追问。
"不止稳住,是守住本心。"阿爷敲了敲残页上的青衫,"你看他袖口磨出的毛边,就知道他没穿过什么天衣宝甲。可他活到了最后,看着叶凡打进仙域,看着荒天帝斩破时光,自己却在人间书院里,把一生修成了一部《人间正道经》。"
雨声渐密,阿爷的声音仿佛浸了水:"他临终前,弟子问他最高修为何境。他指着窗外的麦田说:'春播秋收,岁岁如此,这便是我的境界。'后来才有人悟透,这世间最快的修行,原是最慢的坚守。"
我望着残页上模糊的字迹,忽然明白阿爷为何总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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