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的酒香还未散尽,刘度的任命话音刚落,许褚黝黑的脸上便腾起一团怒气。
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碗碟叮当作响,粗布短打下的肌肉绷得像块顽石,一双环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刘度:
“大将军这是何意?”
他自认绝非寻常武夫。
当年在谯县,若非他带着乡勇日夜操练,制定联防之策,宗族早就被山贼屠戮殆尽。
那三百乡勇在他手里,硬是凭着简陋的农具,打出了许褚营的名号,连附近郡县的豪强都得敬他三分。
如今却被派去做个贴身护卫,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不如典韦?
“俺许褚虽不敢自称名将,却也懂些排兵布阵!”
许褚霍然起身,腰间的镔铁刀被动作带得晃动,刀鞘撞在腰侧发出沉闷的响声,
“函谷关那般要地,俺也能守!绝不会比他典韦差半分!”
他说这话时,刻意扬了扬下巴,目光扫过身旁的典韦,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在他看来,典韦不过是个子高点、兵器重点,真论实打实的勇力和带兵的能耐,未必能压过自己。
典韦原本正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兽皮包裹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
他性子虽比许褚沉稳些,却也是个点火就着的暴脾气,尤其最恨别人小觑。此刻被许褚当众质疑,哪里还按捺得住?
哐当一声,酒杯被重重砸在案上,酒液溅了满桌。
典韦站起身来,近九尺的身高如同一座移动的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许褚完全笼罩。
他提起身边的双铁戟,戟尖在灯光下闪着慑人的寒光,瓮声瓮气地喝道:“匹夫安敢辱我!真当某家这双戟是摆设不成?”
他这辈子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原以为许褚也是条好汉,没料到竟是这般鼠目寸光之辈。
别说函谷关的防务,便是单打独斗,他也有十足把握让这黑胖子趴下。
“嘿,咋地?想动手?” 许褚非但不惧,反而往前凑了半步,胸膛几乎要撞到典韦身上,
“某家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怕过谁!有本事咱们练练,看看是你的铁戟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两人身高相差悬殊,却都像蓄势待发的猛虎,周身的悍勇之气几乎凝成实质,连堂内的烛火都被震得剧烈摇晃。
刘度坐在主位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反而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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