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气散尽,声响也小了。
先前那个汉子往前边探了探,侧耳倾听了半晌,“可以下去收尾了。”
正在宁元昭还在想要怎么动员这些百姓的时候,几个身影便主动站了出来。
为首的依旧是那个汉子,他拍着胸脯,“大人,小的有的是一把子力气,反正我这一身都这样了,让小的下去除锈。”
另有三位精瘦黝黑的汉子也站了出来,“大人,让我们下去吧,摆弄水里的家伙事、摸清水性,我们这些水里泡大的,比岸上的爷们儿顺手。”
周枷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手下的衙役们确实大多不习水性,平日耀武扬威还行,此刻面对幽深的暗渠,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
宁元昭没注意他那么多,刚好他也正有此意,便点了点头,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有劳诸位,这位大哥经验丰富,仍由你带头,你们熟知水性,多多照应,务必小心,探查为主,自身安全最重要。”
“哎!”那汉子兴奋地应了一声,带着几人往身上绑好了绳子,排着队一起下去了。
原先那几个跟着一起下去的衙役这会儿也一起跟着,反正身上都打湿了还臭臭的,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新的绳索飞快垂下,这次下去的人腰间除了绳索,还别着短柄铁锤、钢钎、刮刀、备用的油布包裹的火折子。
汉子啐了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再次率先消失在那黑洞洞的渠口。
坑边陷入了另一种更为焦灼的等待。
他们只能听到脚下加深的水流声,以及偶尔从渠深处传来的模糊不清的金属敲击声和隐约说话声。
所有人都在岸上焦急地等待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底下忽然传来瓮声瓮气的喊声:
“锈疙瘩啃干净了!闸门活络了!再来几个膀子圆的,把这大家伙彻底推开!”
周枷赶紧安排了几个壮实的汉子下去,很快底下传来整齐划一的号子声。
伴随着闸门沉重转动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陡然增大的水流声。
地面上的水流肉眼可见的在下降,全都涌向了闸口。
底下一群人拉紧绳子的同时和身边的人紧紧拉住,挤挤挨挨地站在暗道两侧的应急站台上。
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下去的人才陆续爬了上来,个个如同泥猴,浑身上下湿透沾满黑泥。
“大人,下边彻底妥了!”汉子胡乱抹了把脸,露出白牙,“闸门全打开了,水流得那叫一个痛快,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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