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地面上的血珠,在正午灼热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粘稠、刺眼。滴答,滴答,缓慢而固执地敲击着死寂的演武场。赵莽撕心裂肺的惨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他庞大的身躯轰然跪倒在地,左手死死捂着右臂那道深可见骨的刀口,鲜血如同小股喷泉般从指缝间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大片青石,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铁锈腥气。
“啊——我的手!我的手!”赵莽的脸因剧痛和恐惧扭曲变形,豆大的汗珠混杂着血污滚落。
这凄厉的惨叫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冻结的人群。
“我的天!刚才…那是什么刀法?”
“没看清!太快了!锈影一闪,赵莽师兄就…”
“不可能!凌寒那废物…那破铁片怎么可能伤到锻骨境后期的赵莽?”
“邪门!绝对邪门!那把刀有古怪!”
惊骇的议论如同潮水般席卷全场,无数道目光死死钉在场地中央那个单薄的身影上。凌寒拄着那把滴血的锈刀,刀尖点在染血的青石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低着头,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牵扯着肋下未愈的伤口,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冷汗浸透了他后背粗布短褂。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更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透支到极限的疲惫,和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冰冷的茫然。
刚才那电光石火的一刀,抽空了他体内最后一丝残存的气力,更耗尽了他精神上那股突如其来的、冰冷到令人心悸的意念洪流。此刻,孤鸿刀握在手中,又恢复了那种沉甸甸、锈迹斑斑的破铁片质感,冰冷粗糙的刀柄硌着掌心,仿佛刚才那惊艳绝伦、断筋裂骨的一刀只是所有人的幻觉。
“肃静!”
一声蕴含内劲的低喝如同闷雷滚过,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外门执事脸色铁青,快步上前,迅速在赵莽臂弯处连点数下,又取出金疮药粉撒在伤口上,勉强止住了喷涌的鲜血。他动作麻利,但眼神却始终带着震惊和凝重,余光不时扫向凌寒和他手中的刀。
“快!抬下去,找医堂长老!”执事沉声吩咐,立刻有两名弟子战战兢兢地上前,将哀嚎不止的赵莽架起,拖离了场地,留下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执事这才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凌寒,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沉默了几息,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沉声宣布:“此战,凌寒胜!下月资源份额,按胜场计算!”
“哗——”
场边再次响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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