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欢只轻轻一提亲事,丰年珏的脸颊瞬间就红了,像是被火燎过一般,坐下之后,脸上还如同红云一般,“阿娘,您说什么呢,怎么就说到亲事了。”
他难得露出这般少年人的窘迫,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自己的母亲。
“我带谭姑娘回来,自然是因为她孤身一人,处境可怜。”丰年珏稳了稳心神,试图解释,“况且,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儿子总得知恩图报。”
他话说得恳切,苏见欢却只是端起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并未言语。
一旁的春禾早就憋不住了,她得了夫人一个眼神,立刻快言快语地开了口:“二爷,您心善,这是好事。可您是这么想的,那位谭姑娘也是这么想的吗?”
春禾往前凑了半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无亲无故,就这么跟着您千里迢迢地从江宁府到了京城,图什么呀?总不能真就无名无分地住下,没点儿别的念想吧?”
这话问得直接,像一盆冷水,浇得丰年珏那点儿救人于水火的热情都降了温。
他很是疑惑,眉头紧锁,“是她自己说已经走投无路了,在家里要被她那个赌鬼哥哥卖掉,所以才求我带她离开的。”
丰年珏挠了挠头,似乎在竭力回忆当时的场景,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还说,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我,当牛做马都行。
可我怎么能让她一个姑娘家来当丫鬟?便拒绝了,只说会替她安置妥当。”
他说完,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苏见欢,“娘,咱们家……多养一个人,应该不难吧?”
他自小丧父,是苏见欢一手拉扯大的。
可他从未在用度上受过半分委屈,只管安安分分读书,对家里的进项开支一概不知。
他只晓得,自己随手买的一方砚台,就够寻常百姓家嚼用数月。
府里下人成群,屋舍俨然,在他看来,多一张嘴吃饭,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家里下人这么多,多她一个不多。就当……就当多了个妹妹养着,不成吗?”
听着儿子这天真到近乎可笑的话,苏见欢终于有了动作。
她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不大,却让丰年珏和春禾都噤了声。
屋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苏见欢看着儿子那张尚带稚气的脸,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养个人?
她现在觉得老二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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