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死一般的寂静里,永宁侯夫人一张脸铁青,胸口不住起伏。
安平伯夫人挨了过来,伸手便去扶她,脸上带着笑,嘴里的话却让永宁侯夫人脸色更难看。
“哎哟,侯夫人快进去吧,为这两个奴才动气,仔细气坏了身子。”她一面说,一面推着永宁侯夫人往前走,“这起子下人就是欠管教,主子心善,她们就敢蹬鼻子上脸。好好发卖了才是正经,省得留在府里,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这番话指桑骂槐,听得永宁侯夫人喉头一哽,偏又发作不得,只能被她半推半就地领着,往那院门里去。
苏见欢跟在后头,这才看清这院子的全貌。
石板缝里长着青苔,角落里堆着去岁的枯枝,廊下的漆皮斑驳脱落,哪里像是侯府大少奶奶的居所,倒像哪家败落户的荒宅。
刚走到正房门口,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混着说不出的苦味便扑面而来。
众人脚步齐齐一顿。
一个磕头请求请大夫的小丫鬟,白着脸连滚带爬地先进了屋,“大少奶奶,夫人同意给您请大夫了。”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喜悦,似乎很为大少奶奶高兴。
只是这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哭喊撕破了这片死寂。
“大少奶奶——!”
众人皆是一惊。
永宁侯夫人脸上血色褪尽,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和遮挡,提着裙摆就冲了进去。
屋里顿时乱成一团,夫人们拥堵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苏见欢被人流推着上前,隔着攒动的人头,她看见了里间的拔步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盖着的锦被都显得空荡荡的。
她双目紧闭,面色灰败,一只枯瘦的手无力地垂在床沿。
永宁侯府的大少奶奶,死了。
就死在被永宁侯府强塞给她的孩子的洗三吉日。
屋里瞬间炸开了锅,倒抽冷气声,夫人们的惊呼声,丫鬟的哭声混作一团。
苏见欢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冰冷。
恍惚间,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她生疼。
她一凛,回过头,正对上镇国公夫人煞白的一张脸。
永宁侯府的这场洗三宴,最终不欢而散。
宾客们像躲避瘟疫一般,匆匆告辞离去。
永宁侯夫人强撑着一张毫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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