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宫内,碎瓷满地。
宁妃对着光可鉴人的铜镜,指腹抚过颊边那道刺目的红痕,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疼,直烧进心底。
“锦妃!”她咬牙切齿,从喉间挤出这个名字,随即将手边一支嵌宝金簪狠狠掷于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不对,现在是锦嫔了!本宫的脸,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宁妃胸口剧烈起伏,心中翻涌着无尽的后悔,觉得当时就应该把锦嫔的脸抓烂,让她也承受自己现在的痛苦。
永宁侯府又怎样?养出来的女儿,不还是蠢货一个!
元逸文回到御书房,面沉如水。
殿内气氛凝滞,连磨墨的內侍都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一言不发,只提笔于明黄的圣旨上,笔走龙蛇。
墨迹未干,一方玉印已重重落下。
“传旨。”
冰冷的两个字,决定了一个侯府的命运。
圣旨很快被送出宫门。
宣旨的內侍领着一队禁军,策马直奔永宁侯府。
那尖细的嗓音在侯府门前响起,字字句句都如利刃,将侯府上下最后的颜面剥得一干二净。
“……永宁侯教子无方,纵容家属,德不配位,着,降为子爵,钦此。”
老侯爷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宣旨的內官皮笑肉不笑地一甩拂尘,对身后的禁军使了个眼色。
两名禁军立刻上前,动作利落地架起梯子,将那块刻着“永宁侯府”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当众摘了下来。
“哐当”一声,牌匾落地,尘土飞扬。
围观的百姓瞬间炸开了锅。
昨日还风光无限的侯府,今日便沦为京中笑柄。
茶楼酒肆间,尽是对此事的议论。
“听说了吗?永宁侯府完了!”
“早就料到了,仗着女儿是锦妃,行事越发张扬,这下可好,一朝回到原形。”
“天家无情,世态炎凉啊。这泼天的富贵,原来也这般不经事。”
风言风语,如刀子般割在永宁侯府……不,如今该叫永宁子爵府了。
消息传到伯爵府时,苏见欢手中正捏着一封信。
信纸是上好的澄心堂纸,字迹苍劲有力,是元逸文的亲笔。
信中言辞简略,只约她明日一见。
对于永宁侯府的下场,她心中并无波澜,仿佛只是听了一件无关紧要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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