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日,伯爵府上下一片喧腾。
府里处处张灯结彩,连廊庑下的婆子丫鬟们脸上都挂着实实在在的笑。
今年年景好,主子们出手阔绰,发的年赏比往年足足多了一半,这会儿子正三三两两凑在一处,悄声议论着要添件新衣裳,还是买盒俏胭脂。
外头热闹,内院正房里却是一派温馨安宁。
丰付瑜和丰年珏一早先要去祭祖,再去赴除夕宫宴,一时半会回不来。
苏见欢便领着府里的几位姑娘,围在暖炕上剪窗花。
陆氏怀着身孕,自然是不许她碰剪子这类利器的。
她只得被按在最舒服的软垫上,捧着一盏温热的红枣茶,看她们忙活。
苏见欢兴致很高,却没什么天赋,一张大红纸在她手里没几下就成了光秃秃的碎条子。
她也不恼,随手丢开,又拿起一张新的,只当凑个趣儿。
一旁的徐灵娟要好些,正专心致志地剪一朵简单的如意云纹,手法虽有些生涩,倒也像模像样。
最让人意外的,竟是谭月。
她垂着眼,手中一把小巧的银剪子上下翻飞,红色的纸屑簌簌落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只栩栩如生的喜鹊便已落在梅枝上。
她剪出来的花样繁复又精巧,看得苏见欢都忍不住凑过去。
“哟,我竟不知,谭姑娘还有这般好手艺。”苏见欢拿起一张她刚剪好的“连年有余”,对着光细看,那鲤鱼的鳞片都清晰分明。
谭月听了,脸上泛起一丝浅红,将手里刚完成的喜鹊登梅递了过去,话语里带着几分讨巧的乖顺:“夫人谬赞了,不过是些女儿家消磨时光的小玩意儿。您若喜欢,我再给您剪几张贴在窗上,也图个吉利。”
她这话说得妥帖,苏见欢心里熨帖,笑着接了过来。
“谭妹妹这手艺,可真叫人羡慕。”陆氏在一旁柔声开口,指了指那张窗花,“这喜鹊的神态,跟活的一样。”
难得四下无人搅扰,也无人搬弄是非,屋里只有剪子开合的细微声响,和偶尔几句应节的闲聊。
一时间,竟是前所未有的和乐融洽。
金殿巍峨,灯火辉煌,暖炉里的银霜炭烧得正旺。御宴尚未开始,殿内已是人声鼎沸,衣香鬓影。
丰付瑜身着伯爵朝服,身姿挺拔,甫一踏入殿中,便有无数道目光若有似无地投了过来。
“伯爵爷,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吏部的一位侍郎率先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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