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京城,很是热闹。
宁王谋反的惊雷,炸响了整座上京城。
那个素日里只知斗鸡走狗、游山玩水的闲散王爷,竟被揭发意图谋反。
豢养私兵,私采铁矿,那件藏于府邸密室中的龙袍桩桩件件都指明了他的心思。
朝野哗然。
天子震怒之下,一道圣旨,便将显赫一时的宁王府连根拔起。
阖家老小尽数贬为庶民,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官道尽头,烟尘滚滚。
丰付瑜与霍子明并列行在队伍最前,身后是长得望不见尾的马车行列。
沉重的车轮碾过京郊的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不堪重负。
守城的卫兵早已接到命令,早早清空了道路。
饶是如此,朱雀大街两侧也挤满了闻讯而来看热闹的百姓,人头攒动,将街巷堵得水泄不通。
“天爷啊……这是把哪座金山给搬来了?”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叹。
只见一辆辆大车上,皆是封得严严实实的沉重木箱,偶有颠簸,从缝隙中便会漏出一线刺目的金光,或是滚落一两颗圆润的东珠。
“何止金山!你数数,这都过去一百多辆车了吧?”
“宁王这狗贼,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起初的惊叹很快就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
这些闪着光的东西,无一不是从百姓身上刮下来的血肉。
霍子明勒着马缰,侧过头对丰付瑜低声道:“瞧这阵仗,比打了胜仗还风光。”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丰付瑜目不斜视,只淡淡回了一句:“这是催命符,不是战利品。”
风将道旁百姓的咒骂声清晰地送入他们耳中。
“杀千刀的宁王!很多人家就是被他的人逼得家破人亡的!”
“箱子里装的,指不定就有多少人家的血汗钱!”
群情激愤,若非有官兵拦着,恐怕早已有人冲上来撕烂那些箱子。
丰付瑜沉默地听着。
这些箱子入手时有多沉,他心底的石头就有多重。
他从接到皇上密令然后随着霍子明去了桐城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这不仅仅是金银珠宝,更是宁王盘踞南方数十年罗织的罪网,是无数百姓的血泪,是足以让朝堂再生动荡的祸根。
如今,这一切都摊在了圣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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