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宫人敛声屏息。
宁妃扶着宫女的手,步履轻缓地行至廊下。
夏喜一见,忙迎了上来,躬身行礼:“奴才给宁妃娘娘请安。”
“夏喜公公快请起。”宁妃的声音温婉柔和,她示意身后的宫女将食盒递上,“看皇上近来为国事操劳,本宫心中挂念,便炖了些滋补的汤品。有劳公公通传一声。”
夏喜接过那沉甸甸的紫檀木食盒,面上却露出几分难色。
宫里谁人不知,陛下这几日心气不顺,这大补之物送进去,怕不是火上浇油。
他垂首,语气愈发恭敬:“娘娘有心了。只是……陛下正在里头批阅要务,只怕……”
“无妨,”宁妃浅浅一笑,打断了他的话,“公公只管通禀,见与不见,自有圣断。本宫在此候着便是。”
夏喜低声应了,捧着食盒转身进了内殿。
殿外一时静了下来,唯有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
宁妃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右颊。
那道曾让她夜不能寐的伤痕,如今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可要是手摸上去,却还是能够感觉到。
禁足的日子,她日日对着镜子,一遍遍涂抹着最好的伤药,却依旧留下了这道浅疤。
她曾以为此生都完了。
可如今,她又站到了这里。
心念微动,她宫里有个人手巧,便顺着那疤痕的走势,以胭脂调和金粉,精心绘上了一朵极细的缠枝宝相花。
旁人看来,只当是时下最新巧的妆样,别致又妩媚。
这后宫里,恩宠变得快,人情变得更快。
皇上已有几月未曾踏足后宫,人人自危,她偏要反其道而行。
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让这伤痕,成为旁人再也无法企及的殊色。
说不定皇上还会高看她一眼。
不多时,夏喜从殿内走了出来,对着她躬身一礼。
宁妃提着的心放下一半,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娘娘,皇上宣您进去。”
宁妃谢过,从宫女手中拎了食盒,慢步走进去。
殿内龙涎香气清冷,一室沉寂。
元逸文头也未抬,只翻过一页奏疏,声音平淡地落在空旷的殿中:“你脸上的伤,如何了?”
宁妃脚步顿了顿,垂首,柔顺地应答:“回陛下,已经好多了,太医的药很管用。”
他嗯了一声,笔尖在朱砂中蘸了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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