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定胜糕甜而不腻,味道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的好。
秋杏见她眉眼舒展,也跟着高兴,正要再说什么,神色却忽然一僵。
她想起一桩事。
“夫人!”秋杏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被她自己硬生生压了下去,急得在原地跺了跺脚,“那可怎么办?您和二爷说去丰城探亲,这本就是个幌子。如今大爷回了京,只要去了苏家,从苏家知道了丰城那门亲戚的底细,岂不是立刻就能察觉不对?”
她越想越慌,手心都冒了汗。
“大爷那么精明,顺藤摸瓜,迟早会查到咱们在这儿!到时候……到时候您这肚子里的孩子,可就瞒不住了!”
苏见欢却慢悠悠地又喝了口茶,将温热的茶盏捧在手心。
“本就没想能瞒他一辈子。”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不过是拖延些时日罢了。”
秋杏愣住了。
“等他当真找过来,”苏见欢抬手,指腹轻轻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这孩子,月份也该大了。到那时,他除了帮忙遮掩,还能如何?”
秋杏怔怔地看着自家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为何,竟有些同情起那位向来严肃的大爷了。
苏见欢放下茶盏,目光投向街市上往来的人群。
“我想好了,就在这边定居一段时日。”她轻声说,“等这孩子过了周岁,咱们再说回去的事。”
她顿了顿,声音里添了一丝愧疚。
“说起来,倒是有些对不住老大媳妇。她临盆在即,我这个做长辈的,却没能陪在身边看顾着。”
这桩事,确实闹得不巧。
她自己也未曾料到,会怀上这个孩子。
毕竟,她自觉年岁不小了,也从未听说过,这个年纪的人还能有孕。
可既然有了,她又舍不得。
苏见欢的手覆上小腹,那里的生命尚且微弱,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暖意:“我想留下祂。”
月老庙的喧闹声很是热闹,苏见欢却有些怔住了。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越过了这人声鼎沸的姑苏城,飘回了那座四四方方的京城。
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元逸文。
想起这个名字,心口处便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那般简单的事。
他是君,她是臣妻,是臣母,一道天堑,一道无形的枷锁,横亘在两人之间,永生永世也无法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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