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寒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向一个古代帝王，描述一个他完全无法想象的未来。
“在后世，我们有一种工具，叫‘望远镜’，可以看到几十里外山上的石头。我们还有一种工具，叫‘显微镜’，可以看到一滴水里，生活着成千上万的微小生物。”
李世民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们有一种车，不用牛马，一天能跑几千里。我们有一种船，不用帆桨，一个月能横渡大海。我们还有一种会飞的铁鸟，几个时辰，就能从长安飞到你说的那个天竺国。”
李世民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我们有一种盒子，叫‘电视’，能把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活生生地展现在你面前。我们还有一种更神奇的东西，叫‘网络’，你可以通过它，和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人说话，可以看到任何你想看的书籍和知识。”
“在后世，皇帝，只是历史书里的一个名词。人人平等，不是一句口号，而是写在法律里的基本准则。女子可以和男子一样，去上学，去工作，甚至可以当国家的最高领导人。”
孙寒每说一句，李世民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听孙寒说话，而是在听一个疯子讲述天方夜谭。
可他看着孙寒那平静的眼神，又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李世民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做的这一切，土地改革，货币改革，义务教育……都是在模仿你那个‘后世’？”
“不是模仿，是建设。”孙寒纠正道，“我只是想把那个世界里，一些好的东西，一些经过了无数人鲜血和泪水验证过的、正确的道路，搬到这个时代来。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可以少走一些弯路，少受一些苦难。”
“我所做的，就是要把这个国家，从一个依靠经验和感觉运行的‘人治’社会，改造成一个依靠制度和科学运行的‘法治’社会。”
“就像这支军队一样。”孙寒指了指窗外，“它现在看起来，还很粗糙，很简陋。但在我的设想里，未来的战争，将是信息的战争，后勤的战争，科技的战争。”
“我之所以要和你聊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你我之间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彼此。”孙寒的目光变得深远，“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愚昧，是落后，是这片土地上，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陈旧腐朽的生产方式和思想观念。”
李世民沉默了。
孙寒的话，彻底颠覆了他对“敌人”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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