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匪首脸上的痞笑凝固,耳边还残留着那好听得不似凡尘的声音。
“宣武十七年,兵部侍郎顾崇远家中幺子顾闻桓,因当街纵马伤人致死,被御史弹劾,其父为平众怒,将其逐出家门,对外宣称病故。不料,顾家郎君未死,反倒在这明渊涧,做起了无本买卖。”
马车内青年的视线平静地看向他,目光似乎能穿透他脸上刻意涂抹的污渍和伪装的凶悍,直抵内心。
顾闻桓脸色发沉,浑身一僵,伸出的手都忘了收回。
“你...你胡说什么!”但随即顾闻桓猛地回神,厉声呵斥,只是尾声里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和心虚。
这件事是顾家绝密,他改名换姓在此落草,连最亲近的心腹也不知他真实来历,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青年怎么可能知道?!
秦钰微微偏头,目光扫过对面之人腰间露出一角的陈旧玉佩,那玉佩雕工精细,绝非寻常匪类所能拥有,虽被刻意磨损,却难掩其价值。
“顾侍郎若知爱子不仅未死,反而聚众为祸,不知是否会后悔当年心慈手软。”
对面青年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戳在顾闻桓最隐秘的痛处和恐惧上。
在众多喽啰的注视下,顾闻桓眼底色彩变幻不定,惊疑、恐惧、杀意交织。他眼都不眨死死盯着对面青年,试图从那张漂亮脸蛋上找出一丝破绽,可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发现,那人脸上更多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这人是谁?绝对不是普通的官员或者富家子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道破他的身份,甚至提及他父亲,难道他是京城的人?是朝廷的人?
王统领在外拼杀,虽未听清全部对话,但见那凶神恶煞的匪首竟然后退,脸上显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心中顿时燃起希望,奋力格开面前匪徒的刀,大吼道:“保护国师大人!”
顾闻桓被这吼声惊醒一瞬,心头猛地一凛。陛下欲迎老国师下山他是知道的,难道老国师未至,来的竟是这样一个年轻的继任者?若真是国师,那他能知晓这些隐秘,似乎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传闻中的国师一脉,确有鬼神莫测之能。
若真是国师,伤了他,那皇帝掘地三尺估计也会把他挖出来,这个认知让他心脏狂跳,杀了他灭口,还是现在就走?
和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另一股更强烈的情绪压了下去,他眼神一狠,富贵险中求这个念头油然而生,内心那种近乎本能的占有欲和探究欲终究是占据了上风。
这人确实特别,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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