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似乎并未察觉身后孩童的细微变化,理了理略显褶皱的衣袍,广袖垂落,重新遮住了刚刚擦伤的手,目光转向外面渐盛的日光。
“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并未等待萧衍的回应,秦钰率先迈步,沿着青石小径缓缓走去,只是步履因乏力略显虚浮。
萧衍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前方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过了片刻,他抬起脚,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步伐轻巧,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直到一个转弯,国师转向了另一条更为幽静的小径。随着广袖轻拂,他的身影很快没入竹影深处,消失不见。
萧衍站在原地,他缓缓抬起手,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那里空空如也,仿佛之前的触碰只是一场错觉。
最终,萧衍转过身,独自朝着皇子宫殿的方向走去。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
太庙前旌旗招展,仪仗森严。
屋檐琉璃瓦映照着春日骄阳,汉白玉阶两侧旌旗招展,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萧衍身为皇子,亦站在前列,只是他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神情。
龙椅之上,帝王身边,则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被锦缎包裹,由嬷嬷小心翼翼地抱着。这场为新生太子举行的命名大典,庄重而盛大。
内侍官尖细悠长的唱喏声打破沉寂,宣告大典核心,命名仪程的开始。
高踞龙椅之上的帝王目光越过匍匐的臣子,落在了那位身着繁复玄色国师礼袍的青年身上,青年今日身着繁复隆重的暗红色国师祭服,宽大的袖摆与衣袂上绣着银色的星宿图腾,更衬得他面色如玉,仙风道骨,萧衍眼下多了几分考量。
“国师秦钰,上承天命,下谙玄机。今太子初生,关乎国本,赐名之责,非卿莫属。望卿秉天地正气,为太子择一福泽绵长、护佑江山之名。”
随着帝王话语,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于那位青年国师一人之身。殿内落针可闻,连风声都似乎屏息。
秦钰缓步上前,广袖微拂,先是对着御座躬身一礼。随后微微抬首,目光似穿过巍峨殿顶,望向了渺远虚空,做足了平日里师父教的高人样子。在片刻沉寂后,他方收回视线,面向皇帝,拱手一礼,声音清越,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回荡在偌大的宫殿之中:
“陛下隆恩,臣谨遵圣命。臣今日夜观星象,推演乾坤,感天地交泰之气,汇五行生克之机。太子殿下降生于寅卯之交,命格贵不可言,然五行略有盈亏,需以名补益,引紫微星辉,镇八方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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