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似水流年之铭心(第1页)

弄琴与连远铮早已相识,并没有青梅竹马的美好,也没有雪夜赛诗的缱绻,更没什么英雄救美的佳话——恰恰相反,是弄琴救了连远铮。

弄琴清晰地记得,那是五年前的冬天,漫天的鹅毛大雪之下。年节喜庆时分,弄琴却再次与父皇大吵一架,负气出走,前往李家建在京郊的别庄。京郊有不少权贵人家的庄园,弄琴行至一座小宅的后门处,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立于被白雪覆盖的石阶之侧。

寒风凛冽,吹起了少年身上仅着的着单薄衣衫。少年面色苍白更甚白雪,大概是因为站得太久,睫毛上已然浮着了一层白霜,青紫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是冻得几乎承受不住。

自有侍卫报到公主跟前,弄琴便命人送件棉袄过去。服侍公主的嬷嬷心软,又命人拿了个暖壶,正想一起递给少年,却被人拦住了。

是从庄园后门处窜出来的仆人,陪着笑脸解释,说这是“程门立雪”——这里朝中四品侍中连楠的别庄,那个少年是前来求学的穷苦学生,连老先生有意考校一番少年的心智,这才命他立在大雪之中等候。

作者有话要说:

不等嬷嬷冷笑说“人都快冻死了这叫哪门子考校”,那帮仆人已经拿来了棉袄,给少年披上,而后殷勤地邀请他进去宅子里。

少年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甚至没有看弄琴的车队一眼,任由仆从将他牵进宅子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怨怼,也没有丝毫的感激。

弄琴还记得,那时她恰好拨开帘子,正看清少年的双眼:一片漆黑、死气沉沉,毫无希望……跟她,极为相似。

一直到李家别庄,弄琴都忘不掉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想来想去,还是下令让侍从去打探一番。没想到,真相与所谓的“程门立雪”相差实在太远。

那个少年叫连远铮,是连楠的亲生儿子,而不是什么弟子;他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雪地里,也不是什么考校心智,而是有意的折磨,来自父亲和继母的折磨。

没有什么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也不过就是个“有后妈就有后爹”的普通故事。连远铮原是国子监的学生,生母死在一年前,也是为贾敬乱党所杀。世风中男子不需为妻子守孝,几乎是京城纷乱刚过,连楠便迎进了继室。

继室是个小吏之女,年轻貌美,刁蛮无礼,又一举得男,对原配留下的儿子自然是越看越不顺眼,平时没少磋磨。连楠懦弱而好色,每夜听得美娇妻枕头风,再加上幼子可爱非常,对着长子仅剩的一点心思也慢慢被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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