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老惠爹四五十岁,身材魁梧硬朗,古黑色的皮肤,冬天的时候戴着一顶军帽,脚上一双黄色的大头鞋,我猜他是不是当过兵,身上有种军人的那种雷厉风行,在外人看来他是很厉害的,对犯了错的同事他总是劈头盖脸骂一顿,收购站里的小伙子最怕见到他。 有时我和弟弟也有些怕他,他不爱笑,总是很严肃的样子,但对我们很好。听妈妈说过,那时我和弟弟还在襁褓里,妈妈的工作很忙,老惠爹就抱着我俩给别人过秤。 有一年的一个晚上,妈妈哄我和弟弟睡觉,觉的床在晃动,连头顶上的灯泡也在不停的晃,外面传来喊叫声:“快跑啊,地震了!”妈妈不知所措,老惠爹在外面喊:“广凤,广凤,地震了,快把孩子抱出来。”然后冲进屋抱起我和弟弟跑出了门。 幸好只是小震,但那阵子住了长时间的防震棚,后来妈妈为了防震专门做了一个防震床,用了很粗的铁管子,直到现在那个床妈妈还留着,不时的跟我们说起那时的事情。 小邵和珍容的事情就在收购站院里传了开来,大家都说他俩肯定跑到小林子里亲嘴去了,每次谈起此事珍容都会脸红的不说话,小邵倒是很兴奋,极力的掩饰着,其他小伙子除了起哄倒是有些羡慕小邵,这么好的事怎么被他摊上了。 大家还以为能传来他俩的喜讯,巴望着快点吃到他俩的喜糖,结果却等来了珍容叔的“喜讯”,他跑到派出所报案了。 张所接待了他,因为他报的是凶杀案,说是在发现小邵和珍容的那个林子里,被鬼缠腿的土圪旯里发现的尸骨可能是月芬的。 月芬是谁,是珍容叔的老婆,以前的老婆。 事情要从八年前说起,珍容叔叫常贵,他娶了个老婆叫月芬,是七八十里外毛山村的。月芬长的很漂亮,十里八里都有人上门提亲的,可是珍容叔却娶到了她。 八年前的一天,月芬起了个早说是要回娘家,常贵问要不要送,月芬说不用,地里还有活呢,常贵就简单叮嘱了几句让她早去早回。月芬收拾了下东西就出门了,到了晚上没有回来,常贵以为路远,月芬可能想在娘家过上一晚就没在意,第二天快晚上的时候月芬还没回来,常贵心里有些犯嘀咕了,月芬走时并未说要在娘家久过,家里还有一摊活呢。 第三天的时候常贵想借辆自行车去毛山村接月芬,哪知那边有人来送信了,说月芬要在娘家过些日子,月芬的爹生了病需要人照顾。常贵一听就忙问丈人的病情如何,来人说没啥大事,就是风湿犯了,常贵要去看看,来人说:“月芬怕你担心专门让来送个信,家里还有那么多活呢,等过几天爹的病好些了,自然就回了,不用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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