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分。
我正坐在一个亭子里,两旁是水,前后是路。
这已经离潼河村好远了。
都快出了江城的地界。
亭子的对面坐着一个秃头中年人,脸上有疤,戴着一副墨镜,嘴角沁着血。
不用问,肯定是罗师傅。
墨镜的镜片隔绝着他的眼睛,而且这黑灯瞎火的,我看不大清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我问他:“潼河村的罗师傅?”
“嗯。”
“我跟你有仇吗?”
“没有。”
“为什么要害我”
“不为什么。”
我一阵无语。
我对他说:“这年头当术士的不容易,大家都不好过,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现在你和我都坐下来了,你说。”
他这种不冷不淡的语气,我听着都来气。
不过刚才那一架,着实又损耗了不少元气,我的腿肚子有些软。
我隐约的感觉到,程四五手底下那一群杂牌猖兵,此时逐渐的压在了我的背上。
架打完了,酬劳得兑现。
从古至今,人鬼皆是如此。
是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发不出军饷的朝廷,自家的军队就会沦为反贼。
御鬼兵,道理也是一样的。
本事差镇不住,召过来这群鬼首先就缠着找你麻烦。
召过来人家办了事,没有血食供奉或相应的酬劳,还是会来找你麻烦。
如果你这次靠术法或者本事强行压了下去,那就没下次了。
这些阴兵猖鬼会纠集其他阴物继续找你麻烦,甚至请动神仙来缠着你索取酬劳,办了事拿回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以后再想指挥的话,它们也不会听了。
请神,御鬼,符箓等等,说白了就是一个契约。
没有一件东西是不需要代价的。
违反了契约,自然有代价。
我没心思去想。
眼前这个嘴巴里一直在冒血的中年秃头,给我带来的压力更大。
虽然看上去,他好像快死了。
我盯着他整整十五分钟。
说了不超过五句话。
他吐了十五分钟的血。
一动不动。
但就是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这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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