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时候,我就没了父亲,说家境贫寒,倒也谈不上,毕竟这天下潦倒的英雄和饿死的百姓还多得是。」
半醉的阮籍对着无人的桌案喃喃自语,桌案上摆着四样东西。
纸、笔、酒、剑。
阮籍指着剑,眯起眼:「只可惜我小时候还未见过这世间的困苦,我以为我确实贫寒潦倒,外界的目光都对我传来不同的冷暖意味。」
「这世界如同一个牢笼,越来越多的追名逐利,越来越多的奢靡浮华,很快充斥在我的耳目之中。」
阮籍追思过往,晃了晃脑袋说道:「我学琴呐,我学书学剑,我让人们都不再看轻我,也想改变这个世界,那会儿我才八岁,就开始写文,你说我是不是个很可爱的小孩子?」
阮籍哈哈大笑,猛地按住了桌上的剑,他的眼中绽放出光芒,他说:「平生少年时,轻薄好弦歌。仗剑出门去,薄暮染血归。」
「山河大好,我都提剑走过。也遇到些不平事我能出力。只可惜,凭一把剑是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我驾车漫游,终于有一天面前无路可走,或许是大河在前,或许是高山阻路,或许是千丈悬崖。但总之是无路可走了。」
提剑舞罢一阵之后,阮籍望着桌上的纸笔哂然一笑,又抓起酒痛饮。
年少的阮籍丢开剑后,突然放声大哭,他的少年时代,就这样结束了。
回头路过楚汉古战场时,风烟萧瑟,满目荒凉,阮籍悲慨道:时无英雄,以至竖子成名!
「所以,还是饮酒罢!」阮籍拎起酒壶,仰天灌了一口。
「那之后,我还见过许多人,这是一个时无英雄竖子成名的时代,我开始学会用沉默和青白眼对对待世间的人。我遇到过一个刺史,我从头到尾对他一言不发,竟然还得了他一个深不可测的评价。」
阮籍醉得更深,趴在桌上,对酒壶笑说:「你说这可不可笑?」
酒壶没有回答,阮籍翻了个白眼。
接着他又笑起来,说:「嵇喜可能要烦死我了,我天天白眼望他。像嵇康那样能跳脱世外的,才能得我青眼。」
谈起嵇康,阮籍的眼睛又亮了些,他说:「我娘葬礼上,嵇喜规规矩矩来,走完流程,他说节哀我说多谢,我娘死了我还要费心伺候他?他礼节是很到位,一句节哀他确实不怎么哀。你说我何必理他?还是嵇康好,嵇康拿酒携琴而来,一番痛饮大哭,抚琴追悼,我又岂能不对他青眼有加?」
振奋的阮籍又突然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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