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带丈夫一起来做护工的女人,每天都在替我祷告(第1页)

2012 年 5 月,我因肠梗阻在湖北省人民医院的胃肠外科急诊住院。来姐是我的第二任护工。第一任只待了一天,可能接活时看是个年轻病人,以为会轻松,没想到要整晚看针。早上等到我爸来,要了一天工钱走了。

人事不省的我,床边空空如也,我爸越看越恼火,找到类似江湖领头人角色的护工何师傅发了一顿火。

这里的护工本不属于医院管理,是个松散的组织。何师傅的管控范围也只限于这一层楼——胃肠外科。她解释道,「胃肠外科的护工本就不好找,都是屎啊尿的,涉及到造口处理的,还需要一些技能。像是眼科、脑科啊这种科室都抢着做。」

当天下午,何师傅就带着来姐站到我的床边。来姐长得瘦小,尽管已穿了厚底鞋,但站在人高马大的何师傅旁,衬得很娇弱。头发上一丝不苟的盘了个发髻,两手紧握,眉目低垂,整齐干净的模样。我爸大致满意,只是担心她力气小,翻不动我。

何师傅长得慈眉善目,属于病患和家属日常挑选护工的首选。说起话来像蹦豆子一样,利落连续、气势十足。「她是新来的,很老实,我看人准,你们放心啊!都在家前后里外张罗的人,就是干活吃苦的命!」

我爸被这种不容拒绝的气场所打动,点头说:「那先试试看!」

在这个三人病房,谁都有家属偶尔空缺的情况,病人有些不便,别的家属看到了也会过去问问情况。看针、带饭、叫护士医生等都互相帮衬着。护工每日算计拿一份工资,大多不愿意去做分外之事,而来姐看到了就自然地去搭把手,我爹和隔壁床的赵姐都悄悄和我说来姐心善。

都说「苦难是人的勋章。」来姐却不太爱提这些,闲聊偶尔捕获到只言片语。夏天看到她穿凉鞋还穿着袜子,她说在家为了賺点外财,编竹筐被铁架子砸到,小指头残缺了难看。再看到她每天六点起床收拾,比护士进来查房还早,她说好要拾猪草早起,几十年习惯了,不然婆婆会念叨。

来姐和很多出来做护工的女人一样,扶老携幼、种田喂猪、做饭洗衣。等到孩子出来打工或者读大学,老人安顿好了,便在苍老和疾病袭来前,到大城市做点不需要太多技术的零活。

我知道来姐的信仰,是某日我醒来发现前额有湿湿的感觉。因为手术的影响,术后前几日我都迷迷糊糊的。我睁眼探究是何种液体,瞟到来姐正在扭紧一个矿泉水瓶。

来姐微笑道:「这是圣水!很好的,对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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