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琵琶行》之后,白居易的文学创作,已然走到了尽头,再也难有经典或者爆款的诗篇呈上,就算妙手偶得,也无法突破《秦中吟》《长恨歌》等名作。
他在《与元九书》中,把自己生平的诗句分了四类:讽喻诗、闲适诗、感伤诗、杂律诗。
在这四类里,白居易最看重讽喻诗与闲适诗,而偏偏老百姓最喜闻乐见的,则是感伤诗与杂律诗,譬如《长恨歌》。
他叹息:时之所重,仆之所轻。
举世知音少,这样的孤独让他的创作热情日益减退,同时,由于仕途上的失意,让白居易从昔年的踌躇满志慢慢变得万念俱灰。
他自己都没灵魂了,又如何再给诗句赋予灵魂?
元和十四年,白居易调任忠州刺史,总算从闲置中解脱了出来。
可有时候,你期待的东西,若是迟到太久,纵然后来得到了,那也变了味儿。
白居易没了重整旗鼓的信心,对于仕途,他已经彻底放弃,甚至畏之如虎。
他说: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
白居易,字乐天,乐天知命的意思,此时的他,逐渐沉浸在佛、道的精神领域里,过上了一种安静祥和的人生。
……
元和十五年,唐宪宗被弑,朝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白居易曾是太子幕僚,如今太子登基,下旨将他召回京城。
白居易回到中央,先任司门员外郎,不久又转主客郎中,与此同时,他的好友如元稹、李绅、杨虞卿、杨汝士等,也先后否极泰来,纷纷荣任要职。
可白居易并没有因此而欢欣鼓舞。
他说:宦途气味已谙尽,五十不休何日休?
他之所以对宦途冷淡,是由于当今唐穆宗,本就有弑父夺位之嫌,登基之后,耽于嬉戏,丝毫不知民间疾苦,与他的父皇唐宪宗简直判若云泥。
而当时的官场,也拉开了党争的序幕,彼时朝野分牛、李二党,双方各据立场、互相倾轧,朝廷上的正事儿反而没人去做了。
唐代牛李党争之剧烈,几乎波及了当时整个的官场,而白居易却能独善其身,当一个特立独行的骑墙派。
这是因为,白居易在两党中都有熟人,比如牛党的领袖牛僧孺是他的门生,成员杨虞卿、杨汝士则是他的亲戚;而在李党这边,其骨干成员如元稹、李绅等人,都是和他当年一起搞新乐府运动的好哥们儿。
但每日目睹朝廷上的官员,做事不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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