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用过了晚膳,去书房敲门。薛曜在房里问:「谁?」
「夫君,是我呀,我来替你斟茶。」
白里起来开了门,薛曜正坐在案前,案上摊满了公文书籍等物。初月走过去,毕恭毕敬地替他斟茶倒水。薛曜打量了她几眼,实在忍不住:「你仿佛……殷勤得有点过分。」
初月捂着嘴假笑:「夫君说笑呢。只是从地牢出来之后,初月想通了很多事情,决心做一个温柔贤淑的好妻子,好好伺候夫君。」
薛曜埋头看公文:「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初月心中冷笑:做了亏心事,良心不安了吧。面上还是温温柔柔的:「好呀,夫君说不提,那就不提了。」她又瞥到案上还有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躺着一个陀螺,不由好奇,「夫君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小孩子玩意儿?」
薛曜轻轻打落她伸过去的手:「你不要碰……这是兄长的遗物。」
原来他的兄长已经过世了?初月看着薛曜,见他盯着陀螺神思恍惚,或许是思念兄长想得入神,垂下的眼眸映着灯火,波光粼粼。烛火忽而一闪,初月回过神来:「不碰就不碰……来,夫君喝茶,我来替夫君研墨吧。」
薛曜打量着她在灯下乖巧地研墨,浑身不自在:「不用了,如果你实在想做点什么,就去替我把那边架子上的书理一理。」
初月应声去理架子上的书。理着理着,一册书掉落在地上,夹在书中的一张纸飘了出来。初月俯身捡起来,拿给薛曜看:「夫君,这本书里怎么夹了张磐香阁的单子?买的还是流云飞雪……」
「磐香阁?那是什么地方?」
「夫君明知故问呢,若是夫君有了心上人,大可不必瞒着我,我很大度的。」
「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薛曜瞥了那册书一眼,神色一动,「回答我的问题,磐香阁是什么地方?」
「就是那个卖胭脂水粉的磐香阁呀。磐香阁的各色胭脂水粉最是有名,尤其是这唤作流云飞雪的养肤膏,出产甚少,要价昂贵,想买一罐必得先下定,再等上好些日子呢。」初月坐到薛曜身边,温柔贤淑地笑着,「夫君既然买了这么昂贵的东西,想必对这女子很是上心。夫君,其实我从小体弱多病,怕是很难替薛家开枝散叶。夫君若是有意再纳个妹妹进门,给薛家传宗接代,初月决无异议……」
薛曜越发觉得瘆得慌:「行了,我看你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究竟有何贵干。」
初月嘿嘿一笑:「夫君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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