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吹落了一片花瓣。花瓣飘进了屋,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初月额头上。
初月觉得额头痒痒得厉害,暗暗咬紧牙关:徐初月你可千万要忍住,天上落刀子也要忍住!千万不能让他看出来你已经醒了,不然……不然你今晚就要被人洞房了!
薛曜本想帮她把花瓣拿掉,看到自己一手都是血,又收回手来,俯低了身,轻轻地吹出一口气。呼吸拂在脸上,初月觉得更痒了,却偏偏不能动,忍得辛苦,不禁在心里痛骂:吹吹吹,吹你个大头鬼啊吹!
花瓣又飘了起来,打着旋儿,颤巍巍地落到了地上。薛曜又站着看了一会,转身出去了,临走前交代:「别吵了她休息,留人守在门外就好。」
初月听到四下没了动静,又等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这个杀千刀的,好端端的吹什么吹,害她差点露馅。想她冰清玉洁的一个姑娘家,被这个登徒子抱了一路,现下还被撂在、撂在他床上……
初月觉得一股热度从耳根烧了起来,羞愤地坐起来,探头望出去。门外有个人影守着,吓得她立刻又缩回床里,大气也不敢出。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盯着头顶大红的床幔发呆,觉得还有些头晕,闭上眼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又过了几个时辰,初月渐渐醒过来:牙怎么这么痒?她抬手摸过去,却摸到两颗长长的门牙。初月吓了一大跳,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扑到铜镜前。铜镜里映出来一个怪东西,额头幽幽亮着金光,嘴里呲着两颗白花花的大龅牙,毛茸茸的尖耳朵一动一动,脸上还长着几根胡须。她扭头看看身后,屁股上慢慢地冒出一根长尾巴,悠闲自在地摆动着。
这回是……变了个老鼠?初月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子时刚过,一轮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映出屋里一片狼藉。家具上布满了牙印,桌上的喜饼果子等也被咬得七零八落。雕花木床下,蹲着一个长着长尾巴的身影,怀里抱着一条床腿啃得入迷。只见漫天木屑纷飞,床腿眼看就要断了,才意犹未尽地松了口。
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啃的了。初月把房门推开一条缝,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四下张望,见守在门口的下人早已睡去,并未惊醒,立刻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迅速跑远了。
初月在暗地里四处乱窜,兜着从新房被褥下掏出来的枣儿、花生,一路咔哧咔哧地啃着,掉了满地的渣。牙还是痒得厉害。她抽动鼻子四处嗅了嗅,突然眼前一亮:那边有磨牙的好材料!
这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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