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胡晓雷，醒来后发现睡前只写了一行字的家庭作业全部完成了。

这是胡晓雷第一次察觉自己的右手具有思维功能。

胡晓雷，女性，七岁，上小学二年级。

睡眠不足在小学生中是普遍现象。拿胡晓雷来说，早晨六点起床后，一直要到晚上十一点才能上床睡觉。班主任苟老师连学生中午回家吃饭的时间都不放过，每天都留中午家庭作业。下午放学就更不用说了，家庭作业恶性膨胀得一塌糊涂。

由于临近期中考试，今天下午放学前苟老师出手比往常狠，她留的家庭作业即使学生一进家门马上就一刻不停地写也得写到深夜十二点。苟老师认定写家庭作业和考试成绩呈正比关系。苟老师只关心学生的考试成绩，至于学生的身心发育和承受能力，她从来没想过。

胡晓雷今天一回家就打开书包写作业，疲惫不堪的她只写了一行字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醒来时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胡晓雷慌了，她埋怨自己竟然能奢侈地睡一个小时。她再看作业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作业。

「我是写到一半时睡着的？」胡晓雷歪头想了想，觉得不对，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只写了一行字。

胡晓雷又发现摊在自己面前的作业本不是睡前正在写的语文作业本而是数学作业本！她将两本作业本都检查了一遍，今天的家庭作业全部完成了！

在梦中？这是胡晓雷的第一个判断。

胡晓雷不会使用掐自己腿的傻办法证实自己处于何种状态。她跑到厨房拉开冰箱，拿出一盒冰激凌大口吃，很甜。胡晓雷记得一本书上说过，在梦里舌头尝不出味儿。

不是在梦中。

爸爸妈妈还没下班，家里就胡晓雷一人，何况作业本上的字确实是胡晓雷的笔迹。

既然不是做梦，这是怎么回事？胡晓雷坐在桌子前看着作业本发愣。她下意识地将两只手合十放在鼻子前边，意外地发现右手比左手长。

活了七年，胡晓雷还从未认真观察过自己的手。她将两只手抬起来置于与眼睛平行的位置，翻过来调过去仔细比较它们。胡晓雷很快就找出了右手与左手的区别：除了大以外，右手指甲盖的形状同左手不一样。

常识告诉胡晓雷，人的全身上下只有脑细胞会想事并拥有指挥人体行动的权力，而脑细胞全都被人的头部垄断了，其他地方一个也没有。

「手上不可能有脑细胞，可我的右手确实自行其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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