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枯坐良久,任山风吹起我纤薄的白衣,此刻,云烟尽散,华光照耀整个山峦,我朦朦抬眼:已经,已经是午时了吧,飞霜脚程极快,此刻他定已在百里之外了。也好,从此天涯路远,永不相见,我,有我的生活,但已不会再有你了。这世间舍不下的是情,可伤人最深的也是情,你这般睿智,总该明白这个道理,别再惦念我了,别再,那样傻了……
我摇摇晃晃起身,沉沉吐出一口气,仿佛心间的愁苦也一并倾泻而出,努力咧开嘴,也知道自己定是笑得十分难看了,可,总是笑吧。
酒劲散了,这才觉出身上冷得很,我快步奔回倾音阁,老远便瞧见她俩焦急地立于廊下,忽觉心情舒畅了不少,便高声唤道:“阿痕,樊落,你们在那儿做什么哪?”
樊落惊喜地扯住我的衣袖:“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等得心焦,却又不敢去找你,只能在这儿苦苦守着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她惊呼道:“小姐你的手好冰啊,快些进屋暖暖!”
我任她拉扯着,坐在火盆边才感到身子真的寒冷如冰啊,月痕挑旺了火淡淡说了句:“他走了?”
我顿了顿,轻声笑道:“是啊,大麻烦总算走了。”
她瞥了我一眼,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一直这般模样,我也不介意,随手掏出怀中的令牌丢过去:“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樊落抢过一瞧,瞪大了眼嚷道:“这,这,不是夺雁令嘛!”
我眯了眯眼,他好像是说了这个名字,便随意问道:“你见过?”
她依旧傻傻盯着直瞧:“我哪会见过啊,只是听人家说的。哎呀,果然是个好东西!”
我不动声色问道:“哦,那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用的?”
她总算抬眼看我,却像是在看个傻子:“小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在江湖上呆了三年怎么连夺雁令都没听说过啊!”
瞧她那口气,好像我还真是个傻子似的,我有些不耐烦了:“我老老实实呆在坨坨山,从不出门,哪里知道这么多啊。你到底说不说?难道这还会是个宝贝不成!”
她嘟了嘴倒不多言,只举至火盆边,那火光映照之下竟隐隐有烟波流动,我暗暗吃了一惊,定睛瞧去,那小小一块铁牌上,竟似有苍穹显暝,云气开阔之势,她小手微微一晃,刹那间雾倾云动,实是变化万端,不可穷尽!
我愣了半晌才喃喃道:“还真是个宝贝?”
月痕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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