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末梢,我终于嫁给了慕容棣。
穿着九凤曜衣被慕容棣牵着手走过长长的玉阶,他忽然在我耳边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甜蜜地笑了,他大概一直疑惑,我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距我第一次见他已经这样久,我爹以为我爱他的貌,他以为我只是占有欲作祟,他们都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一点理由都不必有,一眼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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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之前,我觉得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爹亲娘亲,不如慕容棣亲。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许归山,那时沧海老人广收天下学子,我爹带我上山报名,我闲得无聊偷偷溜出来,还没跑远就看到了稀罕事儿。
九十九阶白玉阶下,正跪着一个灰扑扑的身影,周围人来人往,他却匍匐在地,无动于衷。
我顺着山阶往他身边跑,我爹闻讯赶来抱起我,我指着他问:「爹,他是谁?」
多谢这个烽烟四起的年代,我爹这样的巨富大贾成为所有想当皇帝的野心家的座上之宾,因此他只是眯起眼看了看,便笑道:「真巧,这不是郑国侯的小儿子嘛。」
郑国侯的小儿子,天生眼盲,娘早死,爹不疼。
我爹曾说他可怜,我却不知这是个怎样的可怜法,他忽然抬起头来,于是我在我爹的怀中,借着朝霞绮丽的影,望见了一生中所见过的,最美丽的面孔。
那是张白玉般冰冷无瑕的脸,雪白的面上有着最完美的五官,从我的角度看去,他长长的眼睫静静地搭在狭长的眸子上,眼尾一颗朱红泪痣美得夺人心魄。
他平静地将脸对准我,浓黑的眸子像是最剔透莹润的宝石,我被他蛊惑般向着他伸出手来,我爹却忽然道:「小公子还是别在这里等了,沧海老人立下的规矩,不收身体残障之人,你就是跪到地老天荒也无济于事。」
「地老天荒不行,我便跪到海枯石烂,总是有志者,事竟成的。」
慕容棣平静地回答,他穿着一袭陈旧的灰色单衣,在许归山凛冽的风中显得那么单薄,我还没挣扎,就被我爹夹着拎走了。
接下来几日,我总找机会去偷看他。
他一直平静地跪在那里,像是一块安静的顽石,我看来看去看不出他哪里瞎,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他果然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作为一个颜控,我有个毛病,就是想将天下美人统统收归旗下,感谢我爹没把我完全养歪,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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