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小我就会做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有时候是侏罗纪。

我乘坐在巨大的腕龙背上眺望着远方，或是被迅猛龙追得抱头鼠窜。

有时候我会开着宇宙船，在漫无边际的银河里游荡。

有时候是被外星人抓走的人类，有时候是去抓外星人的人类。

我也会捉鬼驱魔，但大多时候出师未捷身先死。

总之，我是剑客，是骑士，是勇者，是魔王，是一切的天马行空。

偶尔我也做平淡无奇的梦——比如，我会坐在一间陈旧咖啡馆的角落，那里播着爵士乐，一晚都播着爵士乐。

我会点杯咖啡，紧接着，抿一口那杯入口无味的黑色液体，是的，我在梦境里无法有感觉。

但我是有些许意识的，尽管这不完备。

我并不知道这是梦境，我会在那间咖啡馆坐着，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每次我都没有想通，然后我就醒来了，等我下一次去到咖啡馆，我又忘记了为什么来。

我只觉得我已经来过许多次。

当作为宇宙巡警被犯人枪杀之后，或者拯救世界的时候被地底喷射出的岩浆烧死，从高空坠落，被鬼吃掉，许多许多，只要我在梦里身亡，便会进入一瞬的，或是许久的黑暗——在梦中，我无法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一睁眼，又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

我会忘记刚刚的经历，只觉得，我好像在这坐了很久了。

我为什么来？我不知道。

尽管梦中的细节十分可笑，例如没有味道的咖啡和奇怪的视角——偶尔我能看见自己的后脑勺，我依然无法知道自己身处梦中。

但我觉得不对劲，就是，我好像有什么事要做一样，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偶尔有几次死亡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但又错了。

我以为我在咖啡馆睡着了，刚刚的死亡不过是梦，谁知道咖啡馆也是梦呢？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我醒来之后细想，才明白的。

2

有个女人。

我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咖啡馆我坐的位置，往大概左边侧头 70 度，能瞥见一个在咖啡馆喝酒的女人。

在之前，我的世界，包括这个『咖啡馆世界』里，一切都是模糊的。

给我上咖啡的服务员，我能听见他的声音，还有看见他的脸，但是一瞬后，我又立马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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