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
希望见到信的你尚且安好,以后也一切都好。
我其实不太愿意这样称你,但又词穷,寻不到更好的称呼。
他娘的,老子也气啊,想不到白久霜这么好听的名儿,竟是我大哥那老小子的杰作。
我也想过叫你的本名,扶桑,沈扶桑沈小姐。
但一想到他曾经一遍遍地这样叫你,我又实在膈应得浑身难受。
或者,如果可以,我也想给你起个名。
不要繁霜的霜,要成双的双。
哪怕世道艰难,哪怕天不遂愿,可盼头总该有,算我的祝福,也算我的嘴硬,愿你终有一日,与你所爱之人双栖双宿,久久常常。
可写到这里,我又想到双凫一雁这样的词。
由此念及与你的分别,念及尚未蔓延就先了断的缘分,更是悲从中来,遗憾不能自已。
但我必须得走。
所为何事,我想我们心意相通。
好在,好在你看到你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走很久了,那些别鹤孤鸾之情想必早已淡去许多。
又或许,诚如你所表现一般——你待我无情亦无意。
倘若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面对我的死亡,你安之若素,最多只会雀跃,而绝无心痛。
这真是幸事啊,我就能安心了。因为比起年年月月无人烧纸,我更怕你哭泣,怕你难受。
你不知道,你一难受,我死都不敢死了。
白老师。
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记得——无论我后来对你如何真心如何好,无论我最后是战死沙场还是蝇营狗苟,都改变不了我对你做过的恶。
我是手上有罪的人,哪怕有再多的理由,我的的确确,杀了大哥,也的的确确,强占了你。
所以不要原谅我,也不需要原谅我。
这世上本就没有纸片般纤薄的人,没有是非对错那么明了的事儿。
一切都有太多面了。
比如我一个粗人,似乎不该在这样的信里太多引经据典,可我还是用了。
比如我在你眼中要死无葬身,可结果我却是英雄,被人抬着棺椁追思厚葬。
比如绵绵,你看,这世道有什么道理啊,她明明是富可敌国的豪门千金,是司令夫人,明明命已经够好了,可到头来呢,有什么道理可讲。
所以,当我试图去挖掘那个真正的你,去窥探沈扶桑时,我也的确被所看到的给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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