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发现的？」我开始好奇。

夏月告诉我，「你知道的，她头疼病很久了，而且每天晚上她睡觉的时候，会发出连绵悠长的哀嚎。我就很担心她的身体。如果她的痛苦的声音停止了，我反而会更加的焦虑，我就会去查看。」

「我知道，」我对夏月说，「你从小不都是这样的吗？」

「后来，奶奶不让我回家了。」夏月吸了一下鼻子，「那时候叶江挣了一点钱……来路并不是很干净，但是解决了我们生活上很多难题。我想送我奶奶去检查一下身体。」

「她拒绝了。」

「是的，这是必然的。我奶奶从来就不相信医生。」

我点头，「她自己是一个巫婆，跟医生是决然对立的。这是两个迥异的世界观。」

夏月的神情紧张起来，「但是我还是会偷偷回去看她，在她睡着之后。又一次我就发现，她睡在过道的竹椅上，毫无声息……我以为她死了。」

我猛然抬头，脑袋似乎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又无法捕捉，这让我非常的遗憾和焦虑。

夏月继续说：「我忍住了惊吓，走到奶奶身边，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她没有呼吸。为了进一步确认，我用手指摁着她的脉搏。」

「没有脉搏。」我说道。

「是的。」夏月声音蕴含着恐怖，「你知道那个感觉吗，那种震惊，悲伤，又恐惧的情绪。」

「我当然知道，」我说，「然后呢？」

「我仍然不死心，我的手贴住了奶奶的心脏，仍然没有任何的心跳。」夏月的手按在我的胸口上，我相信夏月能感受到我的心脏在急速的跳动。

「就在我即将崩溃，确认奶奶已经死掉的时候。我发现奶奶的眼睛一直在冷冷的看着我。」夏月说，「我第一次害怕我的奶奶，我真的害怕，她的眼神并不属于我们常人。」

「可能很久之前，她就死掉了。」我猜测说道，「她是一个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她是巫婆，土家族的女端公，本来就是一个脚踏阴阳两界的人。」

「她说你也是。」夏月看着我，「可是我一点都不害怕你。」

「我只是个病人，我眼睛不好，让我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尽量把这件事情说得轻松一点，「我在上海生病的时候，黄医生说过，虽然我的问题出在眼睛上，根源却在我的心里。」

我捧住了夏月摁着我心脏的手掌，「就是这里。」

夏月轻松的笑了。我也笑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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