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复苏的中国茶文化,到今天已经呈现出一派百家争鸣的景象,无论是茶的品类还是茶具的造型都更为丰富多样,与 30 年前都用玉兰白瓷杯泡龙井泡香片的样子已经有了天壤之别,泡茶的方式也随之变得讲究起来。人们试图重现古代书画中所描绘的茶之意趣,这种努力应当鼓励,但我们也必须认识到,在这样经得住时间考验的意趣之美的背后,是持久的练习,细致合理的编排与完美的执行。今天为我们所赞叹的日本茶道的形与神,正是历经数百年打磨的结果。
《利休道歌》,也叫《利休百首》,是为了让初学日本茶道的人能更好地理解利休的教诲,而编写的通俗易懂的顺口溜。它是共有 57577 个音节的和歌,读起来朗朗上口。其中有这样一首:
何にても 置きつけ替える 手離れは 恋しき人に 離るると知れ
意思是,无论摆放什么茶具,放下道具离开的手,要像恋人分手一样,依依不舍。我们常常用这句话来表达摆放道具时,动作要慢,放好之后最好再停留哪怕是半拍,然后松手,求放稳放妥。茶道的修行,就是这样一个动作一个细节的,来训练茶人的动作之美。
空灵侘寂的茶之境,温文尔雅的茶之心,对于茶席中的客人来说,需要通过有形的视觉来传达,然后内化为心灵的感知。对于点茶的主人来说,毋庸置疑,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就是茶道完整呈现的一个组成部分,是行为艺术。他为茶席上的客人呈现了动态的美。从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去看也一样,一主一客成一茶席,他们端坐的宁静姿态,有入画之美。
茶人对于「形」的创作和表达的方式大致可以分两类,一类是籍由外物,比如制陶,金工、装裱、漆艺等等,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形,工艺成型后便不太会变化。即所谓器以载道。我们在后面几期的内容中会逐一讲到,不在此赘述。
还有一类表达,就是茶人自己的行为举止。这是如同舞台剧一般呈现的变化的形。茶人将茶具搬运至茶室内,安放在规定好的位置,并有序地按照规定好的动作,籍由器把茶呈现出来,就是点茶。点茶的过程,是美的动作的连续表现。有的动作如涓涓溪流,缓缓而来,有的则刻不容缓,让人屏息凝神。这种变化的形,是力与美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