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红着眼说：
「你给我服个软。」
「我怎么都行。」
「公司也好、生意也好，什么兄妹伦理我也都不顾了，我都随你。」
「他们逼我，拿卡、拿公司、拿外面的指指点点流言蜚语逼我，但我不管了，阮阮，我管不了了。」
「只要你给我服个软，」他靠在沙发上，阴郁颓丧，额前的碎发随着低头动作遮住眼睛，声音低沉沙哑，「我就听你的。」
我不为所动，甚至冷笑一声，「陆总，想让我服软？下辈子排队赶早吧。」
他闭了闭眼，梦呓般出声：「曲阮。」
我没应声，一件件捡起散落的衣物，尽量把自己收拾的还算得体，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手刚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
「阮阮，那我给你服软，我低头，我求你…」
一瞬间，我怔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幻听，
陆城向来最傲气，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候，他也没说过低头的话。
家法一鞭鞭打在他后背上，打出一道道血痕的时候，他没低头，
陆家停了他所有的生活来源的时候，他也没低头，
他妈哭喊上吊、要死要活的时候，他还是没低头。
可他此刻在求我。
「哥哥只有你了…阮阮，你是哥的命，你走了哥活不下去的。」
「阮阮，你别走…成不成？」
这种姿态低到尘埃里的语气砸在我耳朵里，我只觉得呼吸困难，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太恶心了，
陆城，你不是这样的。
我终于还是缓慢地拧开了门把手，轻轻出声，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和恶毒，
「那你就去死吧。」
「哥哥。」
2.
曲阮，我的名字。
我从小在陆家长大，和陆城一起长大。
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妈妈，
她长什么样？多高？胖不胖？我都不知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抱回来了，
小时候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母亲对我总是冷冷的，对陆城却那么好？
为什么陆城姓陆，我却姓曲？
为什么不许我叫他哥哥？
为什么他干什么都不带着我？
……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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