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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宁泽总算从对方改变的造型中看出了些许过往的印记。

“柴医生。”他唯一一次的心理辅助,就是在对方的诊所完成的,那时言宁泽还找女医生要了一杯伏特加。

“好久不见。”

“是啊。”已经快三年了。

“最近过得如何?”

言宁泽端着茶杯,细细地说起自己这两年在国外的所见所闻。柴禾云认真听着,不时还会冒出点惊叹。

“那你原谅他了吗?”柴禾云觉得言宁泽的情况很特别——他不是那种爱上施暴者的斯德哥尔摩,却又最终回到了言宁佑身边。

“我如果说没有,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我不会啊。”柴禾云瞠着眼笑道。

“也许以后会原谅吧。”手指抚着杯沿,言宁泽声音轻浅地回道,就像一声细弱游丝的叹息。

“不觉得难受吗?明明没有爱意。”

言宁泽摇了摇头:“比起逃离的自由,我可能更怕他会因为我而死掉。”

言宁佑把刀推向自己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捅开的只是一块腐肉。

直到那一刻,言宁泽才真的相信对方说的——没有自己,他会死。

“他是我和这个世界之间,唯一的联系。”

没有言宁佑,他就变成了无脚鸟,在天空翱翔,却没有可以降落的枝桠。

只有留在对方身边,他才能成为破茧的蝴蝶,绚丽却脆弱。

明明这两个词都是言宁泽不想拥有的,现在却全都属于了他。

“你可以和别人建立一段关系,只要不是他。”

“我啊。”听了柴禾云的话,言宁泽弯着眉眼轻笑出声,“可能,没法和别人一起走到最后。”

他的躯壳在一次次手术中破碎、缝补、粘黏,就像裂开的茶杯,不管往里加入多少的热水,总有一天,杯子会碎,水流会倾漏而出,然后茶具收起,故事归零。

坐在一旁的柴禾云因这句话而停顿,她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曾经于照片中看到过的,那个俊美挺拔的言宁泽了。

风暴过后,残骸满地。当言宁佑做完手术,从麻醉中醒来时,他对言宁泽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爱你”。

这一次,言宁泽回答了他。

“我会好好活着的。”

言宁佑和哈德利的谈话没有进行多久,等他出来时,言宁泽已经恢复了一人。

他们坐车回去,又在半道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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