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们这次是去偷什么?」
「晴空雷,很大,估计是百年来最大的一道雷。」
「那能偷得下来么?」
陆丰泽看了看满眼困惑的弟弟,朝着他后脑就是一拍:「不是,告诉你多少次了,怎么还偷偷偷的?那叫窃,窃雷。偷雷好听么?」
弟弟捂着脑袋,连忙摇头说:「不好听,不好听。」
入夜后晚风渐凉,山岚在枯槁的林叶间奔涌过来,把地上的干柴吹得散落。陆丰泽用袖里的短刀在掌边划了一道窄细的口子。他把刀口的血珠轻轻抖落,下落的血滴突然像蜡油一般熊熊地烧了起来。
他泛起阵阵恶寒:这血烧得越快,就意味着他剩下的时日越短。
篝火霎时被引燃,阵阵暖意从焰尖弥漫开。
陆丰泽屏息望着火苗,心中默道:「这病确已深入骨髓,再这样下去还能撑个三年?五年?到时候谁来接班?弟弟么?」
他瞥向了昆子。
一眼看去他和昆子半点不像兄弟。他披着白色的大氅,左手戴着乌黑的玉镯,腰间左右各分列三个窄细修长的银筒。他半眯着眼睛露着浅笑,一眼看不出神情里的想法。
昆子穿着苍色的布衣,身上半点饰物也无。身材不算高大但孔武有力,臂膀的肌肉也很结实。只是眼神还是太淳朴真挚……还只是个大孩子。
父亲说过,在他们这个行当里,单纯就近乎于蠢。
盗取一道天雷,这种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对于昆子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就在数月前,他还亲眼目睹了一次:灼目的白光把夜幕撕开一个口子,碧蓝的雷光透过陆丰泽的白氅。在有如瀑布水响的隆隆声中,陆丰泽脚下的沙砾顷刻之间化为焦土,烧起来的火环明如日轮。
昆子一直都想学,但是陆丰泽一直不肯教,因为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教。
陆丰泽自知现在想不出个答案,也不继续徒增困扰。大不了,就再拖个三五年。
兄弟二人坐在篝火旁,已经能遥遥远望临云城的一瞥,陆丰泽昂着头看着高耸的临云城墙,有点头晕目眩。
陆丰泽心里默道:「都说这临云城高……还真不是以讹传讹啊。」
他咳了咳说:「昆子,这次唤你跟来,也是想让你好好学学怎么窃这个东西。等你大哥再过几年老了,干不动了,你就接我的班……」
昆子咽了口唾沫说:「哥你今年才二十四……」
陆丰泽愣了一下,不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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