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儿今天很开心。

录像厅新进了一批录像带，其中就有一盘李老头儿以前从来没看过的。虽然是黑白电视，但里面那香艳的画面，却也看得他一阵心潮澎湃的。

一部电影看完，李老头儿还意犹未尽的，本打算再看一部，但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只能作罢。

一边抽着烟，一边颠儿着腿往小巷子里钻，嘴里还哼着时下最流行的雾里看花。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封边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涛走云飞花开花谢，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世界……”

越往里走，越是昏暗，但李老头儿却轻车熟路，在这条路上走了千百回了，连地上有几个坑，李老头儿都数的清清楚楚的，也丝毫不慌。

又往里走了没几步，猛然从巷子豁口处冲过来一个人，吓了李老头儿一跳。

但他却也只是往旁边嗫了嗫身子，本想避开，但一个硕大的麻袋突然套在了他脑袋上，把他吓了一跳……

“干什么干什么？”

李老头儿一边胡乱扯着脑袋上的麻袋，嘴里一边喊着……只是刚喊出一声，就听见耳旁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给我打！”

话音刚落，李老头儿就觉得有无数根棒子往自己身上招呼，腰上、背上、肚子上……

“好汉！哎哟……好汉饶命……各位好汉，别打了别打了……打死人了啊……”

张瑞可不管那么多。

这年头别说天眼监控了，就算是路灯也没几个，黑灯瞎火的，李老头儿喊的声音越大，越是把路人吓得不敢往这边靠，对他们来说反倒是最安全的。

他手里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木棒，胡乱的往李老头儿身上招呼着。没什么打架经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几棒子敲到李老头儿哪儿了。

倒是石磊……这小子看上去憨厚老实，但下手却比谁都狠。木棒打断了，又随手捡起地上的半块转头，抡起膀子往李老头儿身上砸。

事后，张瑞才知道。

煤场那边经常发生挖过界的事情，这家的煤挖着挖着，挖到别家的地界去了。为此也经常发生械斗的事情。

两家煤场的工人拿着锄镐铁铲，一窝蜂的冲上去，也甭管是谁，往身上砸就是。

头破血流是常见的事儿，甚至打死人都不稀奇……你要是不能打，趁早，别干挖煤这份工作，免得被打死了，家里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打了整整好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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